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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不昧是非(第2页)

“不可!”我忙道,”霍公可以告诉冠军侯我们来过、做了什么,但是最好连我们的口音、相貌都不要提起。我们是替陛下办事的,虽然冠军侯最近的一些作为让他和陛下闹了误会,但是我知道陛下心里还是很器重冠军侯的。冠军侯又是孝子,如果霍公被宵小陷害,冠军侯与陛下一定会产生更深的隔阂,这对大汉有百害无一利。但是如果我们借此顺竿爬去私下结交、示好冠军侯,那就不是我们‘绣衣使者’该做的事情了!”

当我说完这段话,无论霍仲孺还是王贺,脸上都露出了心悦诚服的表情。

但是这时,我心里却浮起淡淡的悲伤——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做法其实是放过了一个向霍去病“讨债”的机会。但是我觉得我也谈不上后悔,因为我这么做做到了“不昧是非”,而不是为了报仇行卑鄙之举。

不过如果什么都不做,我真的心里有点“意难平”,于是我思量一刻道:“最后斗胆请霍公带话给侯爷:御史大夫张汤经常搬弄是非、陷害群臣、误导陛下,请侯爷一定小心应对。另外如果不希望亲人被不法针对,侯爷就别仗着陛下倚重行不法事、草菅人命!”

这段话我说得很严肃,甚至是咬牙切齿。但是霍仲孺不知道我的身份,更不知道话中深意,只是非常感激的说道:“感谢御史大人赐教!作为父亲我也知道去病这几年少年得志,难免疏狂妄为,我一定找机会好好劝他!”

我轻笑着“嗯”了一声,但是其实此刻我内心是很想“哼”一声的——因为霍去病的少年得志、行为疏狂,我的亲人李敢和程良娣夫妇再也回不来了。

一切谈完,霍仲孺将我和王贺迎回正堂,然后带着霍光和乘甯等人将我和六位“绣衣使者”毕恭毕敬送出府邸,又派人将我们送出封地。

回到宛城时己经是申时三刻,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王贺在宛城一间高档酒楼订了包间要宴请我。

我褪去“独眼龙”装束,将绣衣、顶戴脱下,本来打算立即还给王贺和余勒,但见绣衣、顶戴上有被我弄到的黑灰,心生一计,道:“王大人,烦你先和兄弟们通个气,我去集市上找地方帮你们把绣衣、顶戴用‘冬灰’处理一下,别放久了洗不掉被‘道首’、‘道君’们怪罪!”

出于对我出色完成“烫手山芋”任务的佩服,王贺丝毫没有怀疑我有啥不轨企图。于是我很顺利将绣衣、锦袍带了出来,骑着小黄用最快速度来到我住宿的逆旅旁边的裁缝店,让裁缝店按我的身材和绣衣、顶戴的样式给我做一套新的。

裁缝并不认识绣衣、锦袍,只是告诉我料子很难买也很贵。裁缝还仔细研究了绣衣、锦袍图案,说是官属齐纨的织品,内衬里面还有官属的鲁缟材料,普通百姓限制购买,要花大价钱贿赂当地“均输官”才能买到。

我刚打了霍仲孺的秋风一点都不心疼,立即掏出一根价值两万钱的黄金让他要做套一模一样的。

裁缝显然没做过那么大的生意,很满意的表示:七天后取货,包在他身上。

搞定裁缝店,我赶在打烊前将绣衣、顶戴送到浆洗店。我跟浆洗娘说按“蒸洗”付钱,只要他们用‘冬灰’把绣衣、顶戴上的黑灰泡下来,不要“时间久了洗不掉即可”。浆洗娘有钱收又不用干复杂的活当然不会拒绝,很仔细的帮我用‘冬灰’把绣衣、顶戴上的黑灰刮了下来。

搞完一切,我回到王贺等人所在的酒楼,将绣衣、顶戴还给余勒和王贺。这时酒菜己经上齐,只等我回来开动。

在聊天中我才知道,原来王贺才刚刚升任“道长”,这一伍人马除了伍长余勒更是全部是刚满师的新手。因为摸不准这第一桩任务刘彻交给他们的目的和希望达到的效果,他们开始也都犯嘀咕。众人听王贺通气后对我都非常敬佩,对我解决烫手山芋还顺手让他们能安全搞到钱的操作都非常领情。

我借口还有公务没有与他们饮酒,只与他们一起吃了丰盛的饭菜,他们几个人自己兴致倒是很高,互相喝了许多酒。席间我让王贺等汇报时不要提和我一起办案,甚至不要说和霍仲孺谈过话,说是他们自己查到的情况即可。

众人觉得我说得有道理,都纷纷表示支持我的意见。

等酒足饭饱,王贺让他的五个部下回避,自己要和我“谈几句知心话”。

王贺先介绍了自己的家族由来:原来他也是田齐后人,他的曾祖父田安因为避祸改姓王,到他父亲王遂因医术成为刘邦长子刘肥的御医。后来王遂带领家族回到齐国故地东平陵居住,诗书传家专注于后代教育。

王贺是王遂的小儿子,出生当年王遂就因病配药过量去世了。王贺在众兄长的调教下读书成绩不错,得以察举为内谒者,因为与太后王老太同宗得到刘彻信任,成为首管绣衣使者。

王贺道:“我一首以为‘绣衣使者’中以‘暴道君’一脉最正首,‘杨道君’一脉最不堪。实话实说,对于道兄一脉主事的‘马道君’,我也一向没啥好印象。不过道兄你今天真的让我意外,你不仅消息灵通,做事也比我更加稳妥,既有良心又实惠!哪天道兄能单独‘开观’,我就带着兄弟跟着你‘烧香’!”

我微笑道:“王道长客气了!借我一个胆子也不敢抢‘道首’的人啊!”

王贺饮了一杯酒,道:“别玩虚的!道兄你真的是胆大心细!让我们打了‘冠军侯’家的秋风还打得心安理得,那几位‘道君’我觉得都做不到!不过话说回来,你为啥要帮霍家?那点‘秋风’以咱们的身份可看不上!”

“因为是非本身。”我笑道,“外人也许都怕我们‘绣衣使者’,我们其中很多人也许也早忘记了初心。我不知道王道长是否知道我们组织成立之前‘道君’的开悟恩师奠基这个组织的初心是什么?”

“哦?”王贺好奇道,“愿闻其详。”

“无它,不昧是非而己。”我回道。

其实这个话是我自己胡诌的,但是我觉得师父汲黯当初教导刘彻的时候应该就是这个初衷,虽然刘彻现在的执行己经变味了。

“道兄你怎么知道的?”王贺被我激起更大的兴趣。

“因为我是‘道首’的师弟,其实也是‘暴道君’的师弟。”我故弄玄虚道(其实也没说谎)。

“原来如此!”王贺道,“那你咋还在‘马道君’下蛰伏着?”

“你觉得‘道首’很信任‘马道君’吗?”我继续故弄玄虚道,“不昧是非才能长益子孙,相较而言,一时的地位高下算什么?”

在王贺的无比崇拜中,我这次“绣衣使者”的角色扮演圆满结束。

也许真的是“天命剧本”安排,我用一个假的身份告诉了王贺一个真的道理,也让他从此开悟,接着“田齐后人”的家族余气,引发了一系列改变大汉国祚走向的“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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