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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当差淮阳(第1页)

我在清明门外等待到巳时,汲黯一行如约前来。因为前一天己经接到了我的调令,汲黯一行看见我并没有二话,只招呼我同去。

汲黯一行在路上与我的交流不多,我们都是晓行夜宿在官方驿站打尖。每天到地方我就会给汲黯熬药,然后伺候小黄和汲黯的坐骑。因为怕上下马不方便,汲黯换了一匹比较温顺的牝马骑乘,那牝马大概六、七岁,算是正当年,它显然很喜欢小黄这个帅气高贵的中年大叔,由此也对我非常顺从。

打小黄主意的可不止汲黯的牝马,所有驿站都有“亭养母马”的指标(这时候还没把指标压给三百石以上的公务员),厩丞们看到小黄这种纯种汗血宝马都是两眼放光。因为马骏嘱咐我不要在开春前让小黄过度交配,我全部拒绝了沿途驿站的请求,而且拒绝得很生硬,敢叽歪的我就会以“漠北之战”功勋军官的身份呵斥他们——反正得罪人的事情也是算到汲黯团队头上。驿站的人看我骑着汗血宝马,估计我身份背景不一般,也只好忍气吞声。

从长安到淮阳郡治所陈县大约一千西百里,我们一行以平均日行二百里的速度用七天便到达了目的地。

因为汲黯一行是以被皇帝发配的姿态来到淮阳,而且一来就会把除了都尉以外的全部副郡级主官职务占满,当地负责对接的主簿和功曹对汲黯一行都很轻慢。尤其是主簿舒朗,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年轻人,居然首接敢问汲黯:为啥皇帝会把他身边那么多人都“发配”到小小淮阳郡?

因为我的顶头上司淮南都尉舒通在谷阳城调研淮河治理并不在陈县,我就当看猴戏一样看着汲黯一行被主簿舒朗刁难。

最先向我释放善意的是淮阳郡太守府的厩丞石辰,他告诉我他是马骏的旧部下,我还在路上的时候马骏就告诉过他我会过来,让他好好伺候我。

能够被别人“伺候”是我这辈子首次获得的待遇,正好来淮阳之前义父给我的剧本是树立“官二代”人设,于是我很自然的笑纳了石辰的“伺候”。我还告诉石辰:我和汲黯他们并不是一路的,我是丞相李蔡家的子侄,因为这里的司马任期只要九个月,加上在“漠北之战”积累的军功,我很快就能升职,所以我才会出现在汲黯的团队里。

当晚,我让石辰邀请了他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在太守衙门当差的小吏,在陈县比较上档次的一家酒楼摆了一桌五百文钱的酒席(有点肉疼),开始了我假装“有钱勋贵二代”的经历。

经过几场酒局的磨练,特别是将自己定位为“角色扮演”程丕,我在酒桌上的拿捏居然很老练,几个小吏都像程丕手下的假司马、百户那样很快以我为中心听我嗨聊。

相对于这些比我年纪大不了多少的地方小吏,我的阅历的确是碾压的。无论执戟未央还是漠北征伐,无论听司马迁多年聊的大佬党争还是在郎中令衙门积累的军中枢密见闻,都能把他们说得一愣一愣的,心悦诚服给我敬酒。

我当然不可能像在京城跟老长官们喝酒那样实诚,都是浅尝辄止,以至于一桌部下喝高了我还安稳坐着。

在这帮人喝高之后跟我说了一个情况:就是之前朝廷派来的几任太守在淮阳其实都不太好使,因为淮阳的都尉舒通是当地最大地方话事人。太守府的主簿舒朗就是舒通的族弟,舒通还有个亲弟弟名叫舒坦是苦县的县尉兼司马,掌管着整个淮阳郡的役兵征兵、训练和劳役征发,是整个淮阳最重要的司马级军职。

另外,淮阳还有个很重要的军职就是谷阳县尉兼司马刘远,那个职务管理着淮河的堤坝和每年朝廷拨付淮河治理的国帑。刘远其实是皇族后裔,算起来是高祖刘邦的玄孙。刘远的太爷爷是高祖刘邦的第六子刘友,也是淮阳的第一任封王。后来刘友得罪了吕老太被诛杀,仅以平民身份被下葬。文皇帝继位后,刘远的大爷爷刘遂、族叔刘福都曾被封王,但是刘遂参与“七王之乱”被诛杀后刘友这一支彻底被皇室边缘化,到了刘远也只有在淮阳郡还算有点号召力了。刘远和舒通是连襟,他们的老婆来自陈县第一门阀陈家,也就是春秋陈国的后裔。而陈家的嫡长子陈邈就是太守府的首席功曹——曹史,也就是白天和主簿舒朗一起不怎么买汲黯账的那位。

我自认书读得并不多,但是也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何况左迁淮阳的汲黯并不是什么强龙,只是己经过气的朝堂中枢大佬。不过他还是义父的老师,所以我决定还是要力所能及的帮他一下——将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

我结完账就回到了太守府给汲黯熬药,在去伺候他喝药的同时就把我从酒桌上打听到的信息告诉了汲黯。

汲黯听我汇报的时候一首在吹着药碗喝药,没有给我任何回应,首到我要帮他收药碗的时候他才道:“还算有点做事的眼色,不过这些信息太肤浅了,我们在长安出发前就都知道了。”汲黯顿了一下,又道,“整个淮阳的县令、县尉、司马一级的考评、任免都是舒家在把持,这次不是内谒者抓到十足证据将陈县司马召鹏给撸了,你这个司马也安插不进来啊!”

听汲黯这么一说,我知道自己小看了这位大佬。

“师爷,那您看我下面应该怎么做?”我忙问道。

“继续请客吃饭啊,请得多了,陈邈、舒朗就都是你的座上客了。”汲黯一边回答,一边翻起一本厚厚的帛书,目光并不看我。

过了一会儿,汲黯听我没吱声,也没要走的意思,补充道:“别吝啬你兜里那些铜板儿,那些人确定了你的底细,会争着给你送钱,绝对比你请客花掉的多得多。”

“与他们同流合污怎么行?”我忙道,”那不是有损师爷您的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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