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巳正时分,我带着干妈义姁、九个老婆和十七个便宜子女出现在了李家祖茔的墓园。所有营地的代表全部依照身份高低和亲疏关系的位次参拜。
李陵和二嫂郦氏走在我和家人身后,但是他最关注的却是李丁和那些李家军的高门二代、三代,不时嘱咐身边的亲兵盯紧这些人。
我回头看了一下这些人的神情,他们似乎也都很沮丧。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李陵和李丁是不是跟他们谈了让他们自谋出路,但是旋即又觉得不可能:一个李绪就够让我们头疼的了,如果这些人没了生计再出几个二五仔,我是开拔跑了,李陵会更麻烦的。
不过因为知道今天晚上就会跟他们开会合议,而且我这会儿心思在我更关注的大事上,所以也没多往深处想。
看到戴了面皮贴后的我大部分人都挺新奇,李陵和曾经在羽林军系统当差的二代、三代们例外,因为他们认识我时我就是戴着面皮贴的。老丘八来了几十个代表,除了最早的赵志敬他们几个知道我以前就戴过面皮贴,别人都不太清楚,所以很好奇。不过我此时早己在他们中建立了威信,他们也不敢上来扯我的脸皮贴。
大部分参与者都以为是要借着人齐一起参拜祭祀一下李家的列祖列宗,只有少数知道剧本的晓得我要做什么。
香火祭祀完毕,当众人以为要返回吃午饭时,我让大家留下,表示要今天趁着人齐,我要加戏——搞个“认祖归宗仪式”。
我对大家表示:义父临终前托李陵带话给我,说关于我身世的秘密藏在李戊那里,我想借着这个难得人齐的机会,请李戊向大家展示藏着我身世的“篆体密文”竹简,并当众公开我的身世。
在简单渲染之后,李戊走上前,向众人出示了那卷被他做旧的竹简。竹简上是我模仿义父笔记写的“篆体密文”,内容大致如下:
李道一是“飞将军”李广的亲儿子,他的母亲是羌族的“气运之女”,生下他后不久,他们的部落就悉数死于匈奴人之手。李广为了磨练李道一,让弟弟李乙在老兵营以义父的身份抚养他,教读书识字并熟悉军中一切事务。李家除了大娘外,李当户、李椒和李敢都知道这个事情。按照“飞将军”李广生前的意愿:李家没有变故,就不要让李道一知道自己的身世,让他接任未来老兵营的工作就好;如果李家有变故,就要让李道一了解身世并认祖归宗,承担起更大的责任。留下这个篆体密文给李戊保管就是为了让李家的核心骨干们看后都知道真相,并尊重、配合李道一的工作。
老兵们离得较远,听后却非常激动,纷纷七嘴八舌高声议论起来。
甄志炳道:“你们别说,他小时候我就觉得他长得像我们老将军,怪不得呢!”
“是啊,小时候我就看他有出息,原来是老李家嫡亲的种啊!”王志坦道。
“哈哈,我们家鲜花这回终于嫁对人啦!”祁志成得意道。
赵志敬回道:“别得瑟,要说也是我家胖丫才是西少爷的正房!”
……
我见近处的高门二代们此时却表情木讷,似乎对李戊说的内容毫不感兴趣。以为他们不信,于是我让李戊将竹简交给他们传阅。可是传阅之后他们表情依旧,没有不服或质疑我,也没有表示服从我。
我以为李戊嘴巴不严,让他们知道我在唱猴戏忽悠老兵,旋即看了李戊一眼。李戊的情绪也很低落,但是一脸无辜,我确信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是保守秘密的。但是不知道为啥,这帮高门之后这时根本不关心李家二代的这个大瓜,难道真的是看到李家势微,彻底不关心李家血脉了吗?还是李陵、李丁表示要让他们自谋出路,所以他们己经对李家寒心了?
在高门二代们传完竹简后,竹简依次传到了“九天干”在场的李丁、李辛、李壬、李癸、李己和李庚手上。
看完竹简,李丁、李辛没啥反应,李壬、李癸、李己则是很开心的叫我“西少爷”。
首到竹简传到李庚手上,他皱了皱眉头,道:“老戊、道一,不是我怀疑你们。我从小和老司马感情也很好,在道一来之前的十多年,老司马都是把我当干儿子养的。但是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事情!”他顿了顿,又道,“我觉得如果有这个事情,这卷竹简他应该放在我那里才合理。而且,道一的身世我听过些传闻,都不是这样的!”
李戊淡淡笑了笑,没帮我辩解什么。倒是李己道:“老庚,你这就瞎想了!你平时大大咧咧的自己的东西都老丢吧?要说我是老司马,也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老戊保管。”
李庚没有反驳李己,而是看着李戊。李戊给他看得有点发毛,眼神闪烁。
这时候我才体会了义父说李庚的毛病“小心思重”,于是赶紧道:“老庚,给你看个李敢生前给我的‘篆体密文’。当时我也不知道啥意思,你给我看看呢!”
我说着取出了李敢给我的最后一封“篆体密文”书信的锦囊,拿出那封书信。也就是义父说:“……里面的语句你细细琢磨下。关键时候拿出来用一下啥都解决了。”的那封锦囊书,也是我在帮义父守灵时想到要伪造身份的灵感来源。
李庚接过信,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