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似乎还准备再损逢煊几句,此刻却生硬地转换了话题,指挥着逢煊把他的行李箱打开,把东西拿出来归置一下。
最后,他像个大爷似的,理所当然地占据了房间里最舒服的那张单沙发,翘起二郎腿,才带着一股烦躁和怨气解释道:“不想回去。看见他们就烦。整天逼着我结婚,安排各种相亲……我看他们是彻底看不上我了,急着想培养下一代了吧。”
逢煊闻言,目光里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同情,轻声建议:“那……其实你可以回公寓。我这里条件太差,你肯定住不惯的。”
“不用!”乔星曜立刻拒绝,语气里却奇异地混合着一丝得意和浓浓的嫌弃,“回去干嘛?我家门口这会儿肯定蹲着抓我的人,烦都烦死了。他们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我居然会躲到这种……这种地方来。”
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机智”。
逢煊半天没再说话,默认了他的留下。
偏偏乔星曜已经迅速进入了“主人”状态,下午还没到饭点,他就开始嚷嚷着饿了。
乔星曜这个人,自我中心又任性到了极点,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每次都得逢煊放软了态度,低声下气地跟他商量。
现在他想住下,逢煊总不能真的把他赶出去。
晚饭时,乔星曜坚决不吃逢煊自己做的简单饭菜。
逢煊只好给他点了一份外卖烤肉饭,自己则下了一碗清汤挂面。
逢煊的茶几很小,两个人一起吃饭,都快头碰头了,乔星曜吃着烤肉饭,眼睛扫过空荡荡的墙壁,又忍不住抱怨:“你这怎么连个电视都没有?多无聊。”
至于睡觉的地方,那张唯一的、算不上宽敞的床,自然也是让给了乔星曜。
乔星曜嘴上嫌弃这嫌弃那,但到底也没提出要立刻离开。
他似乎潜意识里就觉得,逢煊把他能提供的最好的东西都给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乔星曜拿着睡衣进洗手间后,逢煊就忍不住皱起眉头,目光担忧地瞟向那扇紧闭的、时不时传出抱怨声的门。
果然,没过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乔星曜大呼小叫的声音,一会儿嫌水温烫得能褪猪毛,一会儿又骂冷水冰得刺骨。
逢煊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帮他调试。
狭小的空间里挤进两个成年男性,顿时显得无比局促。
水汽氤氲中,乔星曜一边手忙脚乱地用衣物遮挡着自己的重点部位,一边还不忘抱怨:“你这热水器是不是年纪比我都大?到底能不能行了?你别是趁机占我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