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破土而出,疯狂却清晰。
乔星曜没觉得恐慌,反而像被注入了某种陌生的力量,连血液都滚烫起来。
坐车回乔家的路上,他忽然拨通了姜庭的电话。
“给我弄枚戒指。”
电话那头愣了几秒,才问:“尺寸多少?”
乔星曜顿住了。
“你故意找事是吧?”姜庭啧了一声,“下次先把尺寸量好行不行?今天不是你跟那姓季的好日子吗?”
乔星曜让他滚,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另一边,严驰派人给逢煊送了一套西装。他看着逢煊慢吞吞地换好,伸出手,语气没什么波澜:“挽着我。”
逢煊犹豫了一下,才轻轻把手搭上去,严驰皱了皱眉,心想就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也不知道乔星曜到底是看上他什么。一会儿真要闹起来,这人怕是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逢煊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挽着严驰的手臂,一步步走进了乔家灯火通明的大厅。
宴会厅里人影攒动,衣香鬓影,交谈声与酒杯轻碰声融成一片模糊的背景音。
逢煊眼神不安地四处游移,试图找一个地方。
他手心渗出细密的汗,他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任何人的脸。
严驰在一旁看得分明,心里嗤笑,就这副做贼都写在脸上的模样,还敢来这种地方。
因为之前不少人都见过逢煊,严驰也没敢带他往人多处走。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侧过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逢煊,压低声音问:“说起来我一直挺好奇……你跟乔星曜在一起,到底是怎么想的?”
逢煊喉咙发紧,还没来得及回答,目光忽然定在不远处,乔星曜正从人群另一端走出来。
情急之下,他几乎下意识地往严驰身前一躲,试图借对方的身形挡住自己。
严驰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一抬头,果然对上了乔星曜扫过来的视线。不知哪根神经抽了,他竟伸手揽住了逢煊的肩,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管家恰好在此时上前同乔星曜说话,乔星曜很快移开了目光。
可等乔星曜皱着眉再次回头时,那个角落只剩下严驰一个人似笑非笑地站着。
逢煊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低着头快步穿过人群,绕开喧闹的中心。
乔家宅子很大,走廊曲折,他正想着骨灰能够放在哪里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逢煊。”
几个女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少爷一把拉住一个人的手腕,近乎强硬地将人带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