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看向谢玉堂,语气稍微和缓了些。
“谢家小子,你也随老婆子来吧,小姐也想见见你。”
谢玉堂闻言,平静地起身,对着风婆婆微微颔首。
“有劳风婆婆。”
就在风婆婆和谢玉堂即将转身走向内厅时。
江玄忽然开口,问了一个看似简单,却在此刻显得极为突兀的问题。
“风婆婆,敢问…这大厅之中,可设有晚辈的座位?”
这个问题一出,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聚焦在江玄身上,充满了愕然和不解。
这小子…什么意思?风婆婆带他进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他还想要座位?这里是什么地方?在座的又是什么身份?他一个区区人罡境、边陲小城所谓大师的徒弟,也配在这里要座位?
风婆婆脚步一顿,浑浊的老眼瞥了江玄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不懂事的顽童,带着一丝不耐烦,冷哼道。
“地方这么大,空位多的是!自己不会找地方坐?难道还要老婆子给你搬把椅子?”
这话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慢和随意。意思很明显。
你爱坐哪坐哪,别碍事就行。
江玄闻言,非但没有丝毫尴尬或恼怒,反而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仿佛早有所料的笑容。
“明白了,多谢婆婆。”
他语气轻松,仿佛得到了什么恩赐。
说完,在所有人惊诧、鄙夷、甚至带着点看傻子般的目光注视下,江玄径直走向大厅一侧靠墙的位置。
那里摆放着几个供侍者临时休息用的、最普通不过的蒲团。
江玄毫不在意地拂了拂蒲团上的灰尘,然后…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盘膝坐了下去!姿态随意,甚至…显得有些懒散。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他竟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酒葫芦,拔开塞子,旁若无人地仰头灌了一口!那模样,仿佛他不是身处紫禁城门阀云集、气氛肃穆的翠茗轩大厅,而是在自家后院晒太阳!
哗!
这一下,别说紫禁城的门阀子弟,就连温明秀、齐云霄这些知道江玄不好惹的本地豪门子弟,都彻底看傻了眼!
这家伙…疯了吗?!
在风婆婆面前,在这么多帝都贵人面前,他竟敢如此无礼?!坐侍者的蒲团?还当众饮酒?!
这简直是对此地主人和所有宾客的极大不敬!
他师傅“寻大师”到底是怎么教徒弟的?!
江玄这惊世骇俗的举动,瞬间打破了厅内原有的格局,吸引了所有目光,也让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紫禁城那群门阀子弟中,一个坐在欧阳仑下首、穿着明黄色锦袍、面容带着几分骄纵之气的少年,名叫黄剑雄,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