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你还打比赛!?”黎川柏压着他,“能不能听话!?”
宁欢咬着牙没动静。
黎川柏一只手扬起来,却迟迟舍不得落下。
最终,他骂了几句,扯下宁欢送自己的领带,三两下绑住他的手腕,把人扛在肩上往外走。
等到了车旁,又拉开门将人扔到后排。
车正往机场行驶,黎川柏的余光忽然瞥见宁欢动了动。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宁欢不知从哪摸出把美工刀,在手腕上轻轻划了几下。
黎川柏猛地偏过头。
他那条心爱的领带,此刻已经断成了两节。
“宁欢!”黎川柏眼睛都红了。
可更让他措手不及的还在后面。
宁欢拿起美工刀,手腕一翻,刀刃直接怼在自己脖子上,“黎哥,你猜我敢不敢捅?”
此话一出,黎川柏眼前再度浮现那日青湖湾,宁欢举刀刺入腹部时的场景。
这男孩就是个矛盾的结合体。
平日好吃懒做、贪生怕死,可情绪一上头,就成了不管不顾的毛头小子,谁也不清楚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黎川柏的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
他毫不怀疑,倘若今天不松口,宁欢是真能给自己放点血出来。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或许是因为暴怒,或许是因为恐惧。
“我不能当一辈子什么都不会的金丝雀!”宁欢的声音带了点哭腔,却又透着股狠劲,“然后哪天惹你不高兴了,再被你指着鼻子骂是出来卖的!”
“我操!”黎川柏被这话噎得难受,手指都在抖,“老子对你的好,你全都不记,当初气头上随口一句,你他妈记到现在!你在国内玩玩就算了,你知道这是哪儿吗,你知道附近那俩国家叫他妈什么吗!”
“你说的这些我明白,可泰拳不在泰国,难道在美国,在英国!?”宁欢抓着刀的手紧了紧,“黎哥,我知道你宠我疼我,但格斗是我喜欢的东西,让我做我想做的事吧,行吗?”
“你想做的事难道还少吗?当前台!做主播!那些小打小闹,我都随你,甚至就连你练什么散打,我也没说不行吧?可是你怎么就偏偏要跑到泰国来!”
“对不起。”宁欢的手仍然没放下,眼神也倔强得可怕,“但我不想永远一事无成。”
黎川柏平缓了半天胸腔里的怒火,再看向宁欢时,眼底只剩一片疲惫。
“再不听话,”他顿了顿,像是做了很大决定,“你我……就到此为止吧。”
“你说什么?”宁欢怔住了。
黎川柏以前打过他,骂过他,甚至拿“我不要你了”来吓唬他,对他各种不好,却唯独没说过分开这种话。
“你要是执意在这儿练拳又打比赛的,那咱们就分手。”黎川柏别过脸,声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