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的眼神逐渐难以置信。
在元宝面前罚站?像个不懂事的小孩?羞耻、委屈、还有被黎川柏凶了的难过瞬间将他淹没。
他看着男人冰冷无情的脸,又看着他怀里还在抽泣的元宝,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没再争辩,只是咬着下唇慢慢走向墙角,他每走一步都很缓慢,直到背对着他们站定的那一刻,眼泪终于忍不住,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地面,悄无声息。
在他反应过来自己哭了的时候,立刻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嘴角硬是扬起一个满不在乎的笑来。
然而委屈却如同蚂蚁般啃食着宁欢的心。
黎川柏为何一回来就这样,为何只惩罚自己,自己明明没想杀人,为什么要被骂自私……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自己?
黎川柏也不去看宁欢,直接抱着元宝到了男孩自己的卧室。元宝哭得太狠,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黎川柏盯着元宝带泪的小脸,心里却全是宁欢的身影。
真他妈随根,爱冒险的江露白,爱冒险的江屿知,爱冒险的宁欢!真不如把他们都送森林里当猴子算了。
黎川柏越想越烦,看了眼时间,现在距离宁欢罚站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他叹了口气,起身回到卧室。
宁欢此刻正用手抠着墙面,在听见背后的脚步声时,手上动作顿了一下。
黎川柏盯着那个单薄又倔强的背影,心头一阵无奈。他坐到床上,声音不易察觉地放柔了点:“你过来。”
“有事吗?”宁欢回身看向他,脚下却没任何动作。他压根不想过去。此刻黎川柏虽然消气了,但他可没有。
黎川柏见他这副模样,刚压下去的那点火又上来了,“我让你过来!”
宁欢身子一抖,这才慢慢走到黎川柏面前,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充满了委屈、失望,还有一丝被遗弃的脆弱。
“知道错了?”黎川柏拉过他的手,摩挲那道微不可察的淡红色印子。
宁欢别过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仍然犟着不低头:“你说我错了,我就错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他自私就自私呗,随便好了。然而后半句,他还是没敢开口。
黎川柏盯着宁欢好片刻,双臂一伸,将人揽进怀里,又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之前受伤的屁股,“你这副死样子摆给谁看呢?”
宁欢没理他,继续抠着手指。
黎川柏一只手扳起宁欢的小脸,声音带了些疲惫,“我一听你说乖乖在家等我,我直接让秘书订的最快的航班回家。大老远的,我就为了去……你倒好,我一回家就在这儿表演双人杂技,你还怪我说你两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