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积玉揉了揉眼睛,嗓音低哑,不过能听出来已经清醒了,不再是之前那种抱着方引又亲又咬的,那种失态的黏人样。
许多alpha在易感期性情大变,方引以前只把那当成书里的一句话,这两天才真实地领教到了。
他默默地看着谢积玉的脸,心里也有些摸不准。
不少案例都显示,易感期结束后alpha可能会忘记自己的所行所言,也不知道谢积玉他……还记得多少。
谢积玉坐起身来,被子从他的上半身滑落,他的脖颈处和前胸都有吻痕,后背还有几道细长交错的抓痕。
他抬手按住脖颈活动了一下,却轻轻地“嘶”了一声,将手拿下来后看到指尖上有些细碎的、干涸的血块。
方引想起来了。
他昨晚已经累到几乎动不了,还被谢积玉拉着脚踝不准走,于是一时没注意手上力气,指甲在他的脖颈上划了一道不浅的伤。
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是我不小心,不好意思。”
谢积玉没搭话,径直走下床铺,对着玻璃窗的反光看了看那道从耳后划到下巴的、细长的红色。
“看来只有穿高领才能遮得住。”谢积玉顿了顿,又看向方引,“只是这个天气,我那么穿会热死吧?”
方引也走过去,站在谢积玉的身边。
他身体前倾,额发在谢积玉的胸口上轻轻拂过,盯着那伤仔细看:“这个伤,两天就能……”
只是方引还没把这句话说出来,自己的手机却先震动了起来。
他低头去看,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晏珩的名字。
“你接你的。”
谢积玉说完便坐在了椅子上,没有再说话。
“是我,怎么了?”
“方医生现在方便说话吗?我知道现在有些冒昧,但是想跟你了解一件事情。”
“你说。”
“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给谢积玉,他都不接。”电话那头的晏珩顿了顿,方引也意识到这话与谢积玉有关,便打开了免提,晏珩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你知道他在忙什么吗?”
“他啊。”方引看了谢积玉一眼,见他没说话便道,“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晏珩的声音却莫名犹豫了起来,似乎是欲言又止后转了一个大弯,“我只是有些想穗穗了,我想……回首都看看她。”
这是小事,晏珩在外地工作,想见女儿是人之常情。
可还没等方引回话,手机却便被谢积玉拿了过去。
“我在。”
说着他便站了起来,按掉了手机的免提,大步走进浴室,关上了门,接下来的对话声便消失了。
方引只能看着那扇门,有种被隔绝在外的焦躁感。
过了漫长的五分钟,谢积玉才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