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巴紧闭着一言不发,眼眶因方才的不适变得湿润,于是看向谈越的目光也格外招人怜惜。
谈越无奈地看着他,将人从地上抱起来,用手背去探额头的温度。
“不知道自己发烧了?还乱吃乱喝。”谈越抱着他往外走,又训他。
向祺觉得委屈,他靠着谈越的胸口将脸转过去不面对他,明明自己昨天还好好的,怎么晓得会醒过来就发烧了?吃东西不就是因为饿吗?
好委屈,好想哭。
向祺埋着脸悄悄又流眼泪,烦心事挤在心脏里打架,心口隐隐作痛,痛得他好伤心。
谈越根本不明白。
眼泪流下下浸湿谈越的衣服,他低头看着向祺可怜兮兮的样子,微不可闻叹了声气,将人放到沙发上坐着,抹掉他的眼泪。
“为什么哭?”
只是因为不舒服,还是因为后悔。
向祺不回答他,哭得更凶了,眼泪成了断线的珍珠,不要钱地往下掉,偏偏紧紧闭着嘴巴什么都不愿意说。
“向祺。”谈越叫他,指腹抚摸过他的眼睛,被眼珠湿润了皮肤,声音也变温柔几分,“说出来。”
向祺脑袋晕晕沉沉的,伤心事藏在肚子里,嘴巴动来动去,最终只是靠着谈越小声说:“我饿,学长,我好饿。”
“煮好的粥在锅里保温,你会打开冰箱,没空看上面的便签。”谈越数落他,将温水端到干涩的唇边叫他喝,从手边装药的袋子里拿出体温计。
“张嘴。”
向祺便乖乖张开嘴巴,冰凉的体温计探入口中压在舌下。
”好好含着。”谈越低声吩咐道。
一根体温计,一句话,成了向祺的定身符,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默默看着学长忙来忙去,只是为了照顾自己。
换作过去向祺必然得意洋洋,恃宠而骄。
可现在他一点也不想要这样,谈越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平静,难道昨晚的事情只有自己在意?
向祺一刻不停地胡思乱想,嘴里体温计被抽出去,一碗粥和一杯棕色液体摆到桌上,谈越在一旁看体温计。
“低烧,不用吃退烧药。先喝粥,喝完再把药喝了,好好休息。”
一碗粥向祺喝得心不在焉,喝药拼尽全力一口气喝尽,摇摇晃晃逃回房间,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没出房间。
向祺不敢见谈越,一看到谈越他就像得了病,昨夜的画面在脑中反复闪回,浑身上下便痛得像是要死了一样。
可见不到也好不到哪儿去,思绪神游,无精打采。
下午妈妈又打来电话,询问他身体情况,让他有空回家一起吃晚饭。
向祺料想到虞少微也在,不想回去却又没办法拒绝,只能应下。
他从床上蹦起来,收好东西悄声往外走。
本以为家里没人,结果才走几步便看见坐在窗台边工作的谈越。
谈越听闻动静目光扫过来,看见他手上的包时目光一顿,指尖夹着的烟轻抖一下,淡淡问:“要出去?”
向祺抿了抿唇,如实说:“回家一趟。”
谈越沉默片刻,掐灭烟起身。
“我送你。”
向祺连忙摇头,嘴角扯出一个笑,礼貌拒绝道:“不用啦学长,妈妈让哥哥来接我。”
谈越眉峰轻挑,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临走前向祺又转身,小声道:“周一见,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