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灯光在两人之间投下长长的影子。严燊收起手机,转身走向休息处。他听见阿金在外面气急败坏地踢沙袋的动静,嘴角勾了勾,心情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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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带着一群人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又去了二楼浴室冲澡,因为之后要去大厅等裴既白。
水雾氤氲的公共浴室内,蒸腾的热气在瓷砖墙面上凝结成珠。
阿金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陈晓突然从身后勾住他的脖子,带着一身水汽凑近:“金哥,去泡会儿?”
他指了指中央那个冒着热气的浴池,水面泛着粼粼波光。
“泡澡”二字让阿金差点笑出声——他立刻想起严燊被按在裴既白私人浴池里“泡”了一个半小时的惨状。
水珠从他发梢甩落,在瓷砖地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免了,没那闲工夫,待会还要去大厅候着呢。”阿金拍了拍陈晓结实的胸膛,水渍在古铜色皮肤上留下明显的手印。
陈晓撇撇嘴,压低声音:“你最近怎么老跟那姓严的混一块儿?”水珠从他眉骨滑落,在氤氲的蒸汽中闪着微光。
阿金拧开矿泉水灌了一口:“老板安排的。”他抹了把嘴,斜睨陈晓,“再说人家挺够意思的,你别总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陈晓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确保严燊不在附近,才凑到阿金耳边:“听说……他跟老板是那种关系?”
“哪种?”阿金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晓做了个暧昧的手势,嘴唇几乎贴上阿金的耳廓:“就……男伴啊。”
“我操!”阿金脚底一滑,差点栽进浴池。
陈晓连忙拽住他的胳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的小腿。
“好多兄弟都这么传……”陈晓的目光不自觉飘向淋浴间。透过磨砂玻璃,隐约可见严燊修长的轮廓。
阿金稳了稳身形,突然露出个恶劣的笑容:“这么好奇?”他用力拍了拍陈晓的肩,“要不你亲自去问问?”
陈晓的表情瞬间凝固,喉结艰难地滚动:“我要是敢问……”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明天你就得去太平间认领我了。”
淋浴间的门突然打开,严燊披着浴袍走出来。
水珠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滑落,锁骨处的荆棘鸟纹身在蒸汽中若隐若现。他冷冷扫了眼窃窃私语的众人,目光所及之处,议论声戛然而止。
阿金吹了个口哨,用毛巾甩了陈晓一脸:“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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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内,昏黄的灯光将水汽晕染成朦胧的雾霭。
严燊正背对着门口擦拭湿发,毛巾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露出背部流畅的肌肉线条。水珠顺着脊沟滑落,在腰际的浴袍边缘洇开深色的痕迹。
阿金鬼鬼祟祟地溜进来,故作夸张地清了清嗓子:“咳咳——”
严燊头也不回,声音冷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