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挂钟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严燊轻手轻脚退出房间,在旁边的浴室里草草洗漱。
冷水拍在脸上时,他盯着镜中的自己——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昭示着昨夜辗转难眠的煎熬。
全是那个该死的吻。
脑海里全是裴既白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睛。
他粗暴地擦干脸,给沈砚秋发了条简讯:沈医生,小雨拜托你们了。
消息刚发出就显示已读。
不到五秒,回复弹出:好的,您去忙吧。马莎已经在准备了。
严燊挑了挑眉——这位医生起得还挺早。
他来到训练场,套上训练服时,布料摩擦过胸口纹身的位置,严燊低头看了一眼。
那个荆棘鸟的印记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自己早已被烙上裴既白的标记。
训练场空无一人,晨雾在器械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距离正式训练还有半小时,但严燊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来宣泄胸中躁动的情绪。
他戴上拳击手套,然后重重一拳砸在沙袋上,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场馆回荡。
不一会汗水很快浸透背心,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每一拳都带着昨夜未消的怒火,每一次踢击都在试图驱散脑海中那张该死的脸。
裴既白微凉的指尖。
裴既白带着红酒香的呼吸。
裴既白那句“你也是我的”。
“砰!”
沙袋链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严燊喘着粗气停下,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晨光透过高窗洒进来,将他脚下的汗渍照得发亮。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其他保镖来训练了。
严燊抹了把脸,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但胸口那团火,却怎么也浇不灭。
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训练场内回荡。
严燊甚至不需要回头——那带着几分拖沓的独特步伐,除了阿金不会有别人。他双手扶住晃动的沙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汗水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
“严哥,这么早啊?”阿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晨起特有的慵懒。
严燊缓缓转身,眼神如刀锋般扫过。晨光在他眉骨投下锋利的阴影,将本就凌厉的五官勾勒得更加冷峻:“有事?”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阿金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没、没事啊……”
目光却忍不住瞟向严燊身后那摇摇欲坠的沙袋链条——这得是多大的力道才能把专业沙袋打成这样?
好家伙,这一大早是吃火药了?
阿金在心里暗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