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望着他越走越近,不自觉地站直了些:“也刚到。”
沈砚秋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颈侧:“等很久了吧?天气这么冷。”
“不冷。”阿金轻声说。
确实不冷。
在看见沈砚秋的瞬间,暖意就从心底蔓延开来,驱散了所有寒意。
“那我们去取车吧。”沈砚秋笑道,“餐厅已经订好了。”
阿金愣了一下:“您……你已经订好了?”
听见那个敬语,沈砚秋忍不住笑出声:“怎么还用‘您’?”
阿金耳根微热,别开视线:“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暮色渐浓,两人一同离开了宅邸。
阿金握着方向盘,按照沈砚秋说的地址驶向餐厅。
终于来到餐厅。
这里的环境他并不陌生——从前跟着裴既白出入过不少类似场合。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和沈砚秋一起来。
侍者恭敬地引他们入座,称呼沈砚秋为“沈总”。
他们的位置视野极佳,整座城市的夜景在落地窗外铺陈开来,万家灯火如璀璨星河般洒落在深蓝天幕之下。
侍者将菜单递给沈砚秋,他却转手推到了阿金面前:“你来选吧,想吃什么?”
阿金低头看向菜单,满页流畅的花体英文让他瞬间怔住。
他妈的,怎么连菜单都是英文的?装什么呢……
为了不露怯,他凭着图片随意指了两道菜,便将菜单交还给侍者。
这是他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坐在这样的高级西餐厅,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待侍者离开,阿金局促地摩挲着面前冰凉的酒杯,找了个话题:“老板的身体……好些了吗?”
“只是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沈砚秋轻声答道。
阿金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是因为严燊吗?”
沈砚秋垂眸,长睫在镜片后投下淡淡的阴影:“也许吧,他没有明说。”
“我今天给严燊打电话了,”阿金叹了口气,“结果他直接挂断,还把我拉黑了。”
“让他们都冷静一下也好。”沈砚秋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阿金听,又像是说给自己,“爱情这件事,总是让人猝不及防。有时是蜜糖,有时就是利刃,爱到极致时,人总会失了魂,甘愿卸下所有防备,一头栽进名为‘执念’的深渊……”
阿金沉默着,目光落在窗外遥远的灯火上。
沈砚秋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抬眼:“我的意思是……”
“你说得对。”阿金却笑了起来,眼神清澈,“严燊对老板的感情,谁都看得出来。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总会和好的。”
沈砚秋微微一怔,随即松了口气——原来阿金并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