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既琛眉梢几不可察地一挑。他没想到这位俄国军火商的中文竟如此流利,更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白。
他面上笑容不变,语气依旧从容:“您言重了。不过是遵循古训,‘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尽地主之谊罢了。”
阿列克谢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裴既琛,我听说过你。你比你爸爸做事还要绝。不对,是疯。”
裴既琛笑着没说话。
阿列克谢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和裴既琛的距离:“不过我喜欢和疯子打交道。”
裴既琛带着阿列克谢到了事先预定好的酒店,整个酒店都被裴家包了下来,近海,是全y市最好的酒店。
他早听闻这位军火巨头私生活糜烂,男女不忌。套房内早已备好十几位精心挑选的男女,只要他不精尽人亡就好。
光是想象那画面,裴既琛胃里就泛起一阵生理性厌恶。
不过恶心归恶心,他裴既琛亲手做过的腌臜事还少么?杀人放火,哪一桩不比这更脏?
来到顶层总统套房,里面莺莺燕燕,阿列克谢却只扫了一眼,一副没有兴趣的样子。
“这些,”他偏过头,灰蓝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向裴既琛,“是你挑的,还是别人准备的?”
裴既琛回答:“都是下面人精心筛选的‘上等货’。我不过负责安排。”
阿列克谢道:“刚想说你年纪轻轻,眼光却差到离谱。”
裴既琛依旧笑脸相迎。
就在这时,阿列克谢忽然凑近:“你要找,就找像你这样的。不过再小巧一点,模样再乖一点,那就更好了。”
裴既琛眯了眯眼,可那双蓝眸中的笑意已瞬间褪尽,淡淡开口道:“是吗?”
阿列克谢直起身:“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不喜欢你这样的。”
真想弄死他,恶心透了。
“那真是……”裴既琛微微颔首,声音轻柔得可怕,“太遗憾了。”
——
危娴按照宋惊寒的指引去了红海赌场,却一无所获。
面对空空如也的线索,她不得不再次联系那个神秘的黑客,开出了一个令人咋舌的价码。
宋惊寒原本确实打算收手——直到看见转账金额后面那一长串密密麻麻的零!
他对着屏幕挑了挑眉,指尖轻快地敲下回复:【成交。】
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他重新梳理线索,从徐婉清的社会关系网入手,很快发现她那嗜赌成性的父亲在一个多月前突然出境,此后便如石沉大海。这种刻意消失的痕迹,本身就透着不寻常。
“不用找了,”宋惊寒在电话里对危娴说,“大概率已经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