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燊心都要被哭碎了,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柔声将她哄得止住眼泪。
偏偏这时,不会看脸色的阿金哪壶不开提哪壶,愣头愣脑地插了一句:“你哥这次差点就回不来了……”
话音刚落,严小雨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再次汹涌而出,哭得比刚才还要伤心难过。
最后还是裴既白俯下身,用从未有过的耐心和温柔,轻轻擦去她的眼泪,低声安抚了许久,才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终于,实现了严小雨最初的心愿——哥哥和裴哥哥带她出去玩。
裴既白直接包下了一整座游乐园和相邻的大型商场。
严小雨从未体验过如此毫无拘束的快乐,她一手拉着严燊,一手拉着裴既白,红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无比的笑容,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夜幕低垂,玩得精疲力尽的小雨终于在返程的车上沉沉睡去。
她歪着头靠在座椅上,呼吸均匀,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仿佛即使在梦乡里,也依旧延续着白日的欢欣与满足。
模糊的爱恨
危娴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入眼是病房单调洁白的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清冷气味。
她的意识如同浸在雾中,混沌不清。
几秒后,记忆回闪——枪声、尖叫、撕裂般的剧痛……
她中弹了!这个认知让她瞬间彻底清醒。
她偏过头,看见病床旁坐着一位衣着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一见她睁眼,立刻扑了上来,眼泪簌簌而下,紧紧抱住她:“娴娴!我的娴娴!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妈妈了知不知道!”
危娴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压到了伤口,忍不住蹙起眉头,用沙哑的嗓音艰难开口:“别压着我…还没死呢……”
她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反常,仿佛刚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的人不是她自己,那份冷静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漠然。
她轻轻推开母亲,目光在病房内快速扫视一圈,随即定格,声音虽弱却带着几分急切:“徐婉清人呢?”
危母愣住了,泪眼婆娑地问:“什么徐婉清?”
“当时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危娴的眉头皱得更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悄然滋生。
“不知道啊,救援的人赶到时就只有你一个人倒在巷子里。”危母茫然地摇头。
危娴的心猛地一沉。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被送到医院的,更不知道徐婉清是生是死,是否遭遇了不测。
危母握住她的手,语气转为担忧后的严肃:“娴娴,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是谁袭击了你们?有什么细节?”
危娴疲惫地闭上眼,复又睁开,摇了摇头:“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