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男人抱臂,“b市有新任务。”
“推了。”
“凭什么?”
严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到底是我在帮你,宋惊寒。”
宋惊寒像是被戳中了软肋,半晌才道:“那你记得把损失的钱给我补上。”
严燊笑了:“行啊,把我借你的钱还一下。”
宋惊寒一听,立马拿起桌上的手环带在了自己手上:“谈钱多伤感情,那么多年的兄弟了。从现在开始,你是‘宋爷’,我是‘孤狼’。死我都死在s市!”
宋惊寒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心里骂了严燊几百遍。
严燊挑眉,拍了拍宋惊寒的肩膀,随即端起一杯酒敬他:“出发吧,孤狼。”
宋惊寒:“……”
宋惊寒无语了,走时他看向严燊道:“我感觉你变了。”
严燊皱眉。
宋惊寒整理了着衣领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不该出现的……”他斟酌了一下用词,“畏惧。”
“什么?”严燊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的作风变了,”宋惊寒直视他的眼睛,“开始怕死,开始权衡利弊,开始变得不像你了。”
严燊面无表情,但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
“当初跟着你,就是看中你那股不要命的疯劲。”宋惊寒轻笑,“可现在你的心乱了。”
他不等严燊反驳继续道:“是因为裴既白吧?你把自己搭进去了。”他拿起外套,“我把你当年对我说的话还给你:‘越是害怕什么,越容易被那东西打败’。死亡永远只在你无法预料的下一秒……”
宋惊寒的身影消失在迷离的灯光中。
严燊深吸了一口气,沉默的坐在喧嚣中。
震耳的音乐像潮水般涌来,却盖不住心底翻涌的波澜。
他确实变了。
从某个时刻起,死亡不再是轻飘飘的名词,而是突然变得可怕起来。
怕再也看不到那人抿嘴时的小动作,怕听不见骂他“混蛋”时的嗓音,怕……成为对方生命里又一笔血债。
裴既白成了扎在他心口的软肋,让曾经无所畏惧的他学会了迟疑。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他却尝不出滋味。
舞池里闪烁的灯光映在他瞳孔中,像破碎的星辰。
或许宋惊寒说得对——当他开始害怕失去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了。
——
严燊决定在离开前再去见一次裴既白。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对那个人彻底沦陷,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