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扁毛畜生嘴刁得很,”
他对着阳光举起鸟笼,那鸟的羽毛折射出翡翠般的光泽,“贡米不吃,蜜水不饮的。”
他说着指尖轻弹笼杆,惊得鸟儿扑棱起绚丽的翅膀。
旁侧侍立的佣人们垂首屏息,唯有身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笑着接话:“越是珍贵越是难养呢。”
裴振华斜睨她一眼:“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跑这儿来做什么?”
逗鸟棒突然重重敲在笼架上,惊得鸟发出尖锐啼鸣。
女人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丝帕:“还不是怕二爷贵人多忘事……”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少卿那孩子天天念叨着想见叔叔。”
“哦?”裴振华忽然轻笑,往食槽里撒了把食,“不怕大哥知道?”
女人脸色微白,随即又强自镇定地捋了捋鬓发:“我做母亲的,总得为孩子谋条出路。”
裴振华看着里面的鸟扑腾翅膀,张口道:“大嫂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大哥的关系。要是帮了你,被发现了算谁的?”
他叹了口气,故作无奈:“他可是个当官的,我就一个商人……”
王琦急忙上前:“那该怎么办才好?”
裴振华将鸟笼递给佣人,示意他们退下。
待亭中只剩二人,他才压低声音:“这样吧,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但不会直接插手。”
王琦连连点头:“您说。”
“徐家有个女儿,表面风光,实则亏空得厉害。徐老头又是个无赖,沾上了甩都甩不掉。”裴振华的指尖轻轻敲着石桌,话锋一转,“倒是危家有个大女儿……危家财力雄厚,和裴振业交情也不浅。”
王琦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
“两个儿子,两条路。”
裴振华眯起眼睛,“让既白和徐家小姐‘偶遇’,再找几个记者写点风流韵事。至于少卿……”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危家大小姐不是刚回国?”
王琦犹豫道:“可是振业怎么可能让徐家姑娘进门……”
“生米煮成熟饭还由得他?”裴振华冷笑,“办个酒会,下点药,多找几家媒体。等照片满天飞的时候,大哥为了脸面也得认下这个儿媳。”
见王琦还在迟疑,裴振华又添一把火:“既白手上既没实权也没资源,要是娶了徐家那个无底洞,这辈子就算完了。而少卿要是能攀上危家……”他故意停顿,看着王琦逐渐坚定的眼神,“到时候继承人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亭外突然传来锦鲤跃出水面的声响,惊得王琦微微一颤。
裴振华却从容地端起茶杯,吹开浮沫:“大嫂好好想想,这可是少卿唯一的机会了。”
——
“振业回来了?”
晚间裴振业刚踏进家门,王琦便迎上前去。
她自然地接过丈夫脱下的西装外套,指尖在昂贵的面料上轻轻抚过:“今天倒比前几日早了些,前几天都是半夜才回。”
裴振业松了松领带:“最近事务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