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钻石袖扣,冷白指尖在灯光下泛着瓷器般的光泽,仿佛只是来观赏一场无关紧要的演出。
右侧的"宋爷"在阴影中稳坐如山,面具下只露出线条完美的下颌,每个举手投足都带着莫测的威压。
这间不算宽敞的包厢此刻仿佛成了权力漩涡的中心。
事情要追溯到一周前。由于金海资金链出现问题,白老三被迫提前举办拳王争霸赛,时间紧迫得让他嘴角燎泡——
这种生死战至少需要三个月筹备,现在压缩到七天,光是协调赌盘就差点让他心力衰竭。
更棘手的是人选问题。
他手下能称得上“拳王”的不过五指之数,黑熊与白狮都是砸了重金培养的摇钱树。
无论谁折在擂台上,都是割他的心头肉。
更何况这两人风格相克,黑熊以残暴著称,白狮则以技巧见长,本当错开赛程最大化收益。
然而赛事公告发布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下注金额像被无形之手推动般疯狂增长,短短三天赌池就突破历史峰值。消息像野火传遍a市权贵圈——
这阵仗甚至连当年孤狼夺冠时都望尘莫及。
果然,今夜包厢迎来了最可怕的宾客。
……
白老三冷汗涔涔地侍立在旁。
谁不知道这横空出世的"宋爷"是金海的死对头?
可地下世界向来只认钱不认人,对方手指缝里漏出的金砂就够买下半个拳场。
而裴既琛作为金海明面上的掌权人,出席这种场合合情合理——但裴既白为什么要来?还带着那个煞神!
他妈的孤狼!
那家伙一进来就对着自己笑,像是来索命的恶鬼。仗着现在成了裴既白的人,就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金海!
真该死,当初就不该把他卖出去,说不定还能赚不少钱。
全他妈是活祖宗,早知道他不来了。
“白老板很热吗?”那宋爷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打破了满室沉寂。
白老三猛摇头:“那倒不是……”
话音未落就被裴既琛的轻笑打断。
“宋爷果真和传闻中一样,”裴既琛晃着酒杯,蓝色瞳孔像是结了一层冰霜,“戴着这丑面具不敢见人?”
裴既白忽然冷笑了一声:“有的人还不如戴上面具,毕竟一看见他的嘴脸就惹人作呕。”
“那不是怕你自卑吗,裴二少。”宋爷的指尖轻轻叩击面具,发出令人心悸的哒哒声。
这三人的对话像在刀尖上跳舞,每句话都藏着见血的锋芒。
白老三小心翼翼地往后缩了缩,恨不得变成墙纸上的花纹,却发现身后就是严燊。
他看见严燊无声地移动了下位置,右手自然垂在腰侧——那里分明藏着枪套的轮廓。
这是想对自己开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