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既白慢条斯理地调整了下西装袖口,漫不经心的开口:“您说得对。”
他将面前的蒙布朗轻轻推至对方面前,“但在我看来,或许这正是破局的关键。”
危娴注视着他冷白修长的手指,忽然唇角微扬:“比如?”
“比如……”裴既白抬眼,琥珀色的瞳孔里掠过算计的光,“用这个项目作饵,看看究竟能钓出多少条沉在水底的大鱼。”
窗外流云掠过,阳光被云层遮挡。
危娴执起银叉,切下一角蛋糕,刀与瓷盘发出清脆声响。
“有意思。”她终于露出今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不妨说说,您准备往哪片水域下钩?”
……
三天后,
a市金海会场顶层,裴既琛执着一柄银质刻刀,正精心雕琢着手中的木块。
木屑如蝶纷飞间,他蓝色的瞳孔静如深潭,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突然刀锋一偏,锐利的刀刃划开指尖。
血珠倏地涌出,顺着苍白的皮肤蜿蜒而下,他却恍若未觉,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那抹猩红滴落在初具人形的木雕上。
“真该死啊……”
他低声咒骂,将染血的木雕嫌恶地掷于桌面。
随后烦躁的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指尖在屏幕上留下浅浅的血印:“你什么时候回的h市?”
电话那头传来低笑:“就这么和你父亲说话?”
“你还真转让了s市的股份?”裴既琛的指节攥得发白,似乎是咬牙切齿的问。
“做好分内事,”裴振华的声音骤然冰冷,“你还不够格插手我的决策。”
裴既琛气极反笑:“别告诉我裴既白联姻也是你的手笔。”
“怎么?”电话那端语气轻佻,“有意见?”
“裴振华,”裴既琛的声音压抑着颤抖,“你到底想做什么?”
“嘘——”裴振华慢条斯理地打断,“一个月后阿列克谢到访,由你接待。”
他的语气依旧冷淡,“至于裴既白……你每次处理他的事都让我失望。”
裴既琛猛地砸碎手边的玻璃杯:“你别逼我……”
“既琛啊,”裴振华轻笑,“别以为翅膀硬了。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跪着求饶的小可怜。”
电话忙音在空气中消散,裴既琛的双眼骤然布满血丝,像一头濒临失控的困兽。
他难以置信地摇头——裴振华怎么可能真心为裴既白铺路?
这绝无可能!
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裴既琛用沾血的双手捂住脸庞,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
阿列克谢……一个月后……
那个以残忍著称的军火巨头?
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裴振华是要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