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既白却用吻封住他的唇,双腿缠上他的腰肢。
所有未尽之言都化作潮湿水汽,缠绕着两道伤痕累累的灵魂,在此夜共赴沉沦。
——
严燊从梦中醒来时,眼角似乎还残留着阳光的灼热感。
梦境的碎片如流沙般从指缝溜走,只余下模糊的暖意——盛夏蝉鸣、金沙般的海滩、还有一本书。
那本书的书页似乎还在指尖泛着油墨香,却转瞬消散在现实的清冷空气中。
怀中的身体轻轻动了动,像试图挣脱束缚的猫。
裴既白带着睡意的声音沙哑地响起:“热……起开。”
严燊却收紧了手臂,将脸埋进对方后颈。
沐浴后的淡香混着昨夜情动的气息,让他想起梦里那片被阳光晒暖的海滩。
“不想放。”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低沉,震得裴既白脊背微颤。
感受到怀中人又挣扎了一下,严燊故意用下巴蹭了蹭那截白皙的脖颈。
果然换来一声压抑的轻哼,随后是无奈的妥协。只是相贴的皮肤确实沁出薄汗,在被窝里黏腻得恰到好处。
严燊无声地勾起唇角。
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裴既白——那微微弓起的脊背像绷紧的弦,却又在每一次呼吸间不经意地贴近他心口。
“笑什么?”裴既白突然出声,带着被窥破的恼意。
严燊的指尖精准的划过他心口的荆棘鸟纹身:“梦到你了。”
他谎言说得自然流畅,“在沙滩上追着你跑,像追着只炸毛的猫。”
裴既白沉默了片刻,忽然翻身面对他。
晨曦初露的微光里,那双眼里还蒙着睡意,却捕捉到严燊眼底未散尽的梦境余温。
“撒谎。”他轻嗤,手指却无意识地搭在严燊腰侧旧伤上,“你做梦时皱眉了。”
空调低声运转,送来的风拂过相贴的肌肤。
严燊忽然想起梦中有一个哭唧唧的小男孩,像极了裴既白,心头莫名一软。
他低头吻了吻裴既白发顶,将那些抓不住的记忆碎片悉数藏进这个吻里。
“嗯,”他坦然承认,“但醒来发现你在怀里,觉得很好。”
严燊看着裴既白,忽然觉得六年前那个被铁棍敲碎傲骨的少年,或许就是为了奔赴这一刻的温暖才活下来的。
他要是能早一点遇上裴既白,在六年前,或者更早……
就好了。
“我操!你这打的是靶子还是天花板?技术和那什么萧有得一拼!”
阿金一把夺过新人手里的枪,子弹壳叮叮当当掉了一地。训练场里弥漫着硝烟和汗水的混合气味,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一个瘦削的身影悄悄从后门溜进来,像片叶子般轻飘飘落在队伍末尾。他尽量缩着肩膀,试图融入人群的阴影里。
“给我滚出来。”阿金头也不抬地冷声道,手指利落地退出弹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