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记得,祁炫之之前既然提起了让他假输,其实是想要他这么做的。
如果这是祁炫之想要的,也不是不可以。
他寻了个机会,不留痕迹地输了一场,引得某些押注的人破口大骂。他觉得滑稽,倒觉得祁炫之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然而祁炫之还是没有过来。又过了几天,正当喻城以为自己失去这个好朋友时,祁炫之又来了,找他继续对练。
祁炫之脸上的伤已经好全了,他向来持之以恒。
喻城依旧尽心尽力地教他,两人对练完后,祁炫之躺倒在地上,笑着说:“我觉得我骨头真硬。你这么打我,我骨头都没散架。”
喻城从字面意义上理解,蹲下来对他说道:“不是你骨头硬,是我没下那么重的手。人的骨头,很脆的。”
祁炫之面上罕见掠过一瞬的怔忪,稍纵即逝,随即他笑出声:“你说的对,人的骨头,很脆。”
喻城递给他一只手,“起来。”
祁炫之抓住他的手,起身。他站起来就站得笔直,仿佛没受任何伤一般。
喻城心想:别看他看上去什么事没有,其实指不定多疼呢。嘴上却问:“这些天你怎么不过来了?是发生什么了吗?”
祁炫之点了点头:“嗯,有点事情。”
见喻城满腹心事盯着自己,他话锋一转,“我听说你输了一场,是遇到棘手的对手了吗?”
“没有。”喻城移开视线,“只是觉得你说的对。”
他顿了顿,又看向祁炫之,神色认真:“以后我想让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输什么时候赢。”
祁炫之与他并排站着,目视前方,轻声说道:“我不想决定你的输赢。不过,我确实想要你帮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养父让我负责看管这里,他想要赚那些赌徒的钱,你让他赚钱就好。”
“你养父?”喻城是第一次听他提及。他虽然在身边一些人的对话里听到过,祁炫之是老板收养的儿子之类的,但始终不能把他们联系起来。
祁炫之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说道:“他就是要让你输的罪魁祸首。”说完这话,他意识到不妥,迅速补充了句,“但是他终归是我的养父,我希望他赚钱。”
像喻城这种在拳击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对敌意最为敏感。所以哪怕祁炫之在所有人面前伪装得再好,喻城都没有被蒙蔽。他一开始就知道,祁炫之想要干掉萧同。
喻城应了下来。他很快爱上了这种自由度很高的比赛,无论外界纷纷扰扰,他想赢就赢,想输就输。
祁炫之看到他输了浑身伤,还嘱咐了他一句:“你输是输,还让他们真让他伤到你啊?”
喻城心中有些触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祁炫之看他低着头一言不发,自己脑补:肯定是他担心认输了,他都举白旗了,对手还是不肯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