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握剪刀的手腕疼得已经用不上一点力,自然垂下,剪刀也同时掉落。
顾胜看到祁炫之正捂住自己的脖子,似乎想借此止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让他看上去不同以往的狼狈,还有些诡异。
顾胜都没想到自己这次能够真的伤到他。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必须立刻趁他病,要他命。
疼痛让我感觉不再麻木
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顾胜用另一只手捡起剪刀,再次冲祁炫之而去。
但这一次,他已经近不了祁炫之的身了。
剪刀被祁炫之夺下,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打。
祁炫之将他打倒在地,顾胜一次次爬起来,一次次冲上去,又一次次被打倒。
顾胜只希望自己能撑得久点,久到让祁炫之失血过多而亡——他显然已经被暴力冲昏了头脑,丝毫不顾脖子上如破了洞一般正潺潺流着鲜血的伤口,也要等着他爬起来,继续单方面虐打他。
言语会蒙蔽人,暴力不会。
祁炫之根本没想得到他的忠诚,他在享受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甚至不惜以身入局,把最脆弱的位置交给自己这个他从来不曾信任的人手里。
疯子。
见他爬不起来了,祁炫之捡起了被丢在一旁的剪刀。他冲顾胜走过去,微微俯身冲顾胜狠狠划下。后背、前胸最后是脖子,显然是为了报复。
身体失血的速度让顾胜一阵阵发冷,他几乎失去了意识。剪刀砰地一下落入他的视野中。
如果这个时候祁炫之没有防备他突然暴起,那么或许自己能够替冯新报仇,结束这一切。可是,祁炫之真的没有防备吗?而且,他真的没有力气了
见他终于放弃反抗,祁炫之才往大门走去。失血让他有些眩晕,但他脸上又挂上一如往常般的笑容。
钟叔碰上祁炫之浑身是血的模样,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想要扶住祁炫之。
祁炫之跨了一大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只留下一句话:“别让他死了。”
钟叔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种血腥事件出现在祁家了,上次还是在凌云出国留学的那段时间。
更遑论祁炫之亲自动手,将自己弄得浑身是伤。钟叔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
发生了什么?
钟叔顺着找过去,看到顾胜不成人样的样子,叹了口气。
如果凌云在祁家,先生是怎么也不可能在这里动手的。
他认命地将顾胜从地上搬起来,将他送去医院。
……
伤口不大不小,祁炫之到医院缝了一针,脖子被绷带包扎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物作用,祁炫之这夜睡得格外好。
他继续在家里种花休养了几天。
他本来想去找冯新的,他想第一时间看到冯新那种恐惧、不可置信加上绝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