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手忙脚乱的伸手,等那东西稳稳落到他手里时,他才看清陆学林扔过来的是一罐麦乳精。
徐东有些不知所措,皱皱眉,捧着麦乳精凶巴巴道:“什么意思?”
陆学林耸耸肩:“就当是我向你赔罪。”
大少爷心高气傲,一句对不起能要他的命,连道歉都是这样式的。
徐东知道他的脾气,既然陆学林递了台阶,他也就顺势下了。
总不可能真为这样的事就跟他交恶,别人问起他都不好意思说。
“算你还有点良心。”
麦乳精价格并不便宜,陆少爷嘴虽然硬,道歉的诚意倒是足。
难得敲他一回竹杠,徐东可不跟他客气,干一天活,能喝上一口甜甜的麦乳精,怎能不算一件美事。
他打算给陆学林也兑一盅,陆学林却拒绝了他的好意。
也许是小时候喝太多的缘故,陆学林对这玩意不怎么感兴趣,甜味太重,好像要把人腻死,喝一口,他心里就发慌。
这话他没说出口,要是徐东听见,保证又得损他一通。
徐东不记仇,陆学林跟他赔罪后,两人又慢慢回到了往日相处时的状态。
至于两个男人那点勾当,他也不是真的傻,经陆学林这么一点拨他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虽然还是懵懵懂懂的,但左不过就跟男女那点事一样。
一想到两个男人搞到一块,他就浑身不自在。
幸好他周围没有这样的人,在这个特殊的年代,没人敢冒着坐牢的风险去搞这种事。
卢志强和李建安歹毒是歹毒了点,可他俩喜欢女人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然卢志强也不会为了一个女知青跟林砚池不对付了。
至于林砚池就更不可能了,他不了解别人,还不了解自己的发小吗?
他跟赵亭松两个大老爷们,清清白白的能有什么事。
就是吧,他这段时间确实跟赵亭松走得很近。
近得都快威胁到他这个发小的地位了。
以前林砚池有什么事都会跟他商量,需要帮忙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林砚池嘴边经常提起的人变成了赵亭松,一起干活的人也是赵亭松。
而他倒像是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这让徐东心里有点不得劲,他跟林砚池可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赵亭松才跟林砚池认识几天,居然就妄想抢占他的位置。
村里人人都说赵亭松傻,可他现在竟然把自己的好哥们都哄走了,这心机不是一般重啊。
徐东心里有话从来不憋着,等没人的时候就跟林砚池抱怨:“你最近在我跟前老是赵亭松长,赵亭松短,我还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林砚池有点哭笑不得,原来友情也真有吃醋这一说法。
他道:“怎么不是,有谁能比得过咱俩的感情,两个人一起总要找点话题聊,你不也整天在我面前提陆知青吗?”
徐东被他问得一愣:“有吗?”
林砚池继续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好好想想,难道没有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见徐东被他糊弄过去,林砚池又岔开话题道:“是吧!对了,明天我要在村里开个急救知识普及大会,你记得带上陆知青去跟我捧捧场。”
当初知识青年下乡的时候,打的宣传口号就是要他们把知识和技术带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林砚池跟着他父亲学过医,医术比起村里的赤脚大夫要好,现在他从大队长赵保国那里争取了机会,徐东替他高兴,说什么也会到场支持他。
“放心,我一定到场,陆学林要是不去,我绑都给你绑去。”
林砚池被他逗笑:“那倒不用,还是得尊重陆知青的意愿。”
徐东道:“你不了解他这个人,你好好跟他说他不一定鸟你,就得给他来点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