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她看到我死了,脸上一点惊讶都没有。”
刘雨晴的声音,开始变得尖利。
“她走到我的‘尸体’旁边,用脚尖踢了踢我,就像在踢一条死狗。”
“她对着景昊说,‘死了就死了,一个不下蛋的鸡,晦气!’”
牛二那暴躁的脾气,再也压不住了,他怒吼一声,一脚跺在地上,坚硬的水泥地,瞬间龟裂开来。
马冬妹的脸色,也彻底变了。
“我听到景昊那个畜生,哭着对那个老妖婆说,‘妈,杀人是犯法的,要坐牢的!’”
刘雨晴发出了如同夜枭般的尖笑。
“你们猜,那个老妖婆是怎么说的?”
“她说,‘犯法?谁看见了?’”
“她指了指我那可怜的女儿,对景昊说,‘就这个小赔钱货看见了,她说的话,有人信吗?’”
“她还说,‘放心,妈有关系,没人敢查你!’”
“然后……”
刘雨晴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魂体,剧烈地颤抖着,指向二十六楼那个漆黑的窗口。
“他们……他们两个人,把我的‘尸体’,抬到了窗户边。”
“我听见那个老妖婆说,‘扔下去,就说是她自己想不开,跳楼自杀!’”
“‘一个被家暴的女人,带着个拖油瓶,生活压力大,自杀了,多合理!’”
“景昊那个畜生,一开始还不敢。”
“那个老妖婆,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骂他废物!”
“她说,‘你不扔,我们两个都得完蛋!你还想不想保住你的工作了?你还想不想娶柳如烟了?’”
“最后……最后……”
刘雨晴的魂体,像风中的残烛,疯狂地摇曳。
“他们把我扔了下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自己的身体,从二十六楼坠落……”
“我听见那个老妖婆,还在窗边,恶毒地咒骂。”
“她说,‘死了都这么晦气!这种女人,就不配入土为安!让她摔个稀巴烂,死无全尸!’”
死寂。
樟树下,是死一般的寂静。
风都停了。
小白那张俏丽的脸上,己经没有了血色,只剩下滔天的怒火。
牛二那双铜铃大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魁梧的身躯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像一头即将失控的野兽。
连一向冷静的小黑,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里,都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意。
“他们……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刘雨晴的魂体,猛地转向陈默,那双血泪之眼,充满了最卑微的祈求。
“默爷!”
“求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