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看向窗外。
正如影子所说,街道上一片祥和。
宁静得有些诡异。
那盏昏黄的路灯,依旧忠实地洒下光芒,照亮着他们这辆趴窝的“铁棺材”。
一股比EMP本身更恐怖的寒意,一点点爬上了后背。
“……他不是失误……”
信使的声音在颤抖。
“他是故意的……他只废了我们的车?”
“不。”
影子纠正了他。
“他废了我们所有的电子设备。我们的武器,通讯,定位,监控,一切。”
“我们现在是瞎子。”
“是聋子。”
“是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信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爆炸,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火拼。
这是一场……羞辱。
对方用一种近乎于神明的手段,精准地、优雅地剥夺了他们所有的爪牙。
他们没有受伤,甚至一根头发都没掉。
但他们比死了还难受。
“操!”
信使再也忍不住,一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怪物!”
一个能在废品站里,悄无声息地发动一场外科手术式EMP打击的怪物!
他们这次的任务目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影子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从储物箱里,拿出了两把最原始的、没有任何电子元件的手枪,将其中一把扔给了信使。
然后,他又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看起来像指南针的东西。
那是紧急情况下,用来进行物理定位的最后手段。
他看着指南针的指针疯狂地、毫无规律地乱转。
最终,那双麻木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一丝凝重。
“这里的磁场,也扰了。”
信使彻底绝望了。
他们被彻底孤立了。
在这片属于那个男人的领地里,他们成了两只被拔了牙、剪了爪、还被蒙上了眼睛的过街老鼠。
而那个猎人,正躲在暗处,欣赏着他们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