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壮汉对视一眼,没多问。
像两扇自动门,往旁边一撤,让出路。
那个叫李想的书呆子。
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进来。
他跑到林钧面前,站定。
紧张地推了推厚厚的眼镜。
弯下腰,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
“林……林老师好!”
声音洪亮,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把院里觅食的麻雀都惊飞了。
林钧有点莫名其妙。
他用沾着机油的手指掏了掏耳朵。
“中科院扫地的?”
李想猛地抬起头。
镜片下的眼睛,爆发出狂热光芒。
脸都涨红了。
“是!是我!林老师您……您还记得我!”
“我叫李想,理想的想!”
“中……中科院物理所,凝……凝聚态物理专业。”
“刚……刚拿的博士学位!”
他磕磕巴巴,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好像生怕林钧不信。
林钧上下打量他一番,没说话。
博士?物理所的?
跑他这废品站来干嘛?
难道是苏晚晴那“院士”还不死心?
派了个徒子徒孙过来下战书的?
李想看林钧不说话,更急了。
他猛地拽下双肩包,拉开拉链。
掏出一摞东西,往林钧面前一递。
“林老师您看!这是我的博士毕业证!”
“这是我的学位证!还有这几篇是我发表的论文!”
“虽然都是二区的,影响力因子不高。”
“但……但数据绝对真实,一个小数点都没改过!”
那股生怕被当成骗子的急切劲儿。
就差把心都掏出来了。
林钧视线扫过几本红色证书。
又在几篇打印出来的全英文论文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