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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铜表芯里的反向刻度(第1页)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拾光事务所”的木质窗台,我正用软布擦拭那只刻着“拾光”的铜制怀表,指腹突然触到表盘背面一道细微的划痕——不是昨天在老钟楼阁楼里看到的锈迹。

而是一道新鲜的、呈“Z”形的刻痕,像是用细针刚划上去的。

“奇怪,昨天明明没这个痕迹。”

我把怀表凑到窗边,阳光透过表盘玻璃,竟在桌面上映出一串反向的数字刻度:不是常规钟表的1到12,而是从12倒着刻到1,最末端还藏着一个极小的“∞”符号。

陈默端着刚煮好的豆浆走过来,看到光斑里的反向刻度,手里的杯子“哐当”一声撞在桌沿,豆浆洒了半杯:“这……这不是老钟表厂报废的‘反向计时器’刻度吗?

我爸以前跟我说过,当年老厂长试过做能‘回溯时间’的钟表,最后全拆了,说会扰乱时间秩序!”

话音刚落,事务所的门被风撞开,周小宇抱着一个木盒冲进来,脸色比外面的积雪还白:“林砚!李阿姨的怀表出问题了!”

他打开木盒,里面是那块周明山当年修好的旧怀表——表盘玻璃碎成蛛网,指针倒着转,原本刻在背面的“周”字被磨掉,换成了和铜表一样的“Z”形刻痕。

更诡异的是,怀表内部的机芯里,卡着半张泛黄的纸片,上面是用铅笔写的潦草字迹:“反向刻度启动时,老钟楼的影子会指向‘时间缺口’,1月15日前必须找到第三块锚点碎片,否则江城会倒退回2000年12月25日。”

“1月15日?今天己经1月10日了,只剩五天!”苏棠刚推开门就听到这句话,手里的钟表维修工具包“啪”地掉在地上,“我早上路过老钟楼时,发现钟面的指针停在了11点11分,不管怎么调都动不了,当时还以为是冻住了……”

我们立刻赶往老钟楼。

王队长己经带着队员在楼下守着,看到我们来,脸色凝重地递过一张照片:“凌晨三点巡逻时拍的,你们看钟楼的影子。”

照片里,本该朝西的钟楼影子,竟诡异地向东延伸,末端刚好落在江边的废弃灯塔上,而灯塔顶端,不知何时挂了一个生锈的铁盒,盒身刻着“时间缺口·01”的字样。

“我上去看看。”陆哲踩着消防梯爬到灯塔顶端,打开铁盒——里面没有锚点碎片,只有一张旧报纸,日期是2000年12月24日,也就是周明山失踪的前一天。

报纸头版的角落有个不起眼的报道:“江城钟表厂实验室昨夜失窃,疑似丢失‘反向计时器’核心部件,厂长称此事与时间锚点无关,请勿恐慌。”

报道旁边配了张模糊的照片,能看到实验室的窗户被撬开,地上散落着几个钟表零件,其中一个零件上,赫然有“Z”形刻痕。

“这个刻痕到底是什么意思?”陈默把报纸铺在灯塔下的石桌上,手指划过“Z”形图案,“周明山的信里没提,老厂长的笔记里也没记,难道当年还有其他人参与了时间锚点的事?”

我突然想起周小宇带来的《钟表维修笔记》,立刻让他拿出来。

翻到第37页时,一张夹在里面的便签掉了出来,是周明山的字迹:“今日见实验室有陌生身影,穿灰色工装,左袖有‘Z’形补丁,似在翻找反向计时器图纸,己告知老厂长,他让我别声张,说此人‘与时间缺口有关’。”

“灰色工装?左袖有补丁?”王队长突然插话,“我爸以前是老钟表厂的保安,他跟我说过,2000年年底有个临时工,叫张启山,总穿灰色工装,左袖因为被机器勾破,缝了个‘Z’形补丁,后来在实验室失窃后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们立刻去档案馆查张启山的资料。

在一堆积满灰尘的老档案里,终于找到他的入职登记表:1978年出生,2000年11月入职老钟表厂,负责实验室清洁,住址写的是“江城东区纺织厂宿舍3栋502”。

可当我们赶到纺织厂宿舍时,只看到一片拆迁后的废墟,旁边立着一块牌子:“2018年拆迁,原住户己安置至西区惠民小区。”

惠民小区的物业查了半天,摇着头说:“没有张启山的安置记录,倒是有个叫张启海的,住在12栋301,是张启山的弟弟,你们可以问问他。”

敲开301的门时,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探出头,看到我们手里的张启山照片,脸色瞬间变了:“你们找他干什么?他都失踪23年了!”张启海让我们进屋,端来两杯冷掉的茶水,缓缓开口:“2000年12月25日那天,他突然回家,塞给我一个铁盒,说里面是‘能改变过去的东西’,让我藏在床底下,别告诉任何人。

第二天我再找他,就听说他跟钟表厂的实验室失窃案有关,畏罪潜逃了。

后来我搬家,把铁盒弄丢了,首到去年整理老房子的地下室,才在一个旧衣柜后面找到它。”

他从卧室里抱出一个生锈的铁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图纸和半块金属碎片。

图纸上画的是反向计时器的结构图,标注着“核心部件:反向刻度盘+锚点碎片”,而那半块碎片,和我们之前找到的锚点碎片纹路完全一致,只是上面多了一个“Z”形刻痕。

“这碎片……是第三块锚点的一半?”陆哲拿起碎片,放在阳光下,碎片表面的纹路突然亮起,映在墙上形成一个图案——是老钟楼的剖面图,在钟楼的地基处,有一个用红笔圈出的“时间缺口入口”。

我们立刻回到老钟楼,王队长调来了工程队,用探测器在地基处扫描。

当探测器的警报声响起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一块青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两侧刻着两行字:“入此口者,需带‘时间信物’,否则将困于过去。”

“时间信物是什么?”陈默看着洞口,声音有些发颤。

我突然想起那只铜制怀表,把它掏出来放在洞口,怀表的指针突然开始顺时针转动,表盘背面的“Z”形刻痕亮起,洞口的黑暗里传来“咔嗒”一声,像是门锁被打开。

“我跟你一起下去。”

周小宇把《钟表维修笔记》揣进怀里,又拿起李阿姨的旧怀表,“我爸的信里说,笔记能‘指引方向’,或许能帮上忙。”

陆哲和苏棠也跟着点头,王队长则带着队员在洞口守着,以防发生意外。

洞口下面是一段陡峭的石阶,每走一步,墙壁上的烛台就会自动亮起,照亮周围刻着的钟表图案——有的指针正着转,有的倒着转,还有的停在某个固定时间。

走到底部时,一扇铁门挡住了去路,门上有一个凹槽,刚好能放进那半块锚点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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