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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钟楼地基下的时间回声（第1页）

老钟楼的铜钟声在江城上空回荡时，我们正站在钟楼脚下的石板路上。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灰黑色的钟楼墙体爬满深绿色的藤蔓，藤蔓根部渗出淡褐色的水渍，沿着砖缝蜿蜒而下，在地面积成细小的水洼——水洼里倒映的钟楼轮廓，竟比实际建筑多出一层模糊的檐角，像是有另一座钟楼藏在水面下的时间里。

“探测器显示，能量波动就来自地基正下方三米处。”

周小宇蹲下身，将探测器贴在地面，屏幕上的绿色数值突然跳动，边缘泛起一丝极淡的红色，“但奇怪的是，波动频率每三分钟就会变一次，像是在模仿某种声音的节奏——你们听，和钟楼的钟声刚好错开半拍。”

我抬头望向钟楼顶端的铜钟，铜钟正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钟体上刻着的“1927”字样泛着冷光。就在铜钟第三次敲响时，地面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探测器屏幕上的红色瞬间扩散，数值定格在“0。2Ω”——这是上次锈蚀之魂出现时，初始数值的两倍。

“不对劲。”周明山扶住身边的石栏杆，栏杆表面突然浮现出细密的裂纹，裂纹里渗出与钟楼墙体相同的淡褐色水渍，“地基下的能量在吸收钟声，而且这些水渍……你们看。”

他用手指蘸取水渍，指尖竟浮现出一串模糊的数字：“18:43”，数字停留两秒后，突然变成“18:41”，像是时间在指尖倒带。

苏棠立刻翻开外婆的日记，封面的齿轮纹路突然亮起，书页自动翻动到空白的一页，淡金色的字迹慢慢浮现：“老钟楼地基下藏着‘时间回声’，它以钟声为引，以水渍为镜，能映照出未发生的时间——但被映照者，会逐渐忘记自己的真实时间。”

字迹写到“真实时间”时，突然变得扭曲，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涂改，最后一个字的笔画拖成一道细线，指向钟楼西侧的排水口。

我们顺着细线的方向走到排水口前，铸铁材质的排水口己经生锈，管口积着一层墨绿色的苔藓。

林晓将怀表靠近排水口，表盘上的“时间守护者”图案突然发光，指针开始逆时针转动，停在“18:43”的位置——和周明山指尖浮现的数字一模一样。

“怀表在回应这里的能量。”林晓握紧怀表，指节泛白，“而且我能感觉到，排水口里面有东西在‘呼吸’，每一次呼吸，周围的时间流速就会慢0。5秒——刚才我们站在这里的五分钟，外界可能己经过了六分钟。”

陈默从工具箱里拿出洛阳铲，刚要往下挖，地面突然再次震动，排水口的苔藓下露出一块破损的青铜板。

青铜板上刻着的齿轮纹路与外婆日记封面的纹路完全吻合，纹路间隙里嵌着细小的玻璃碎片，碎片反射的阳光落在地面，形成一道倾斜的光斑——光斑里竟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朝着钟楼地基的方向走去。

“那个人影……”我盯着光斑，心脏突然收紧，人影穿着的深蓝色外套，和我父亲失踪前穿的外套一模一样，“他手里拿的东西，是不是青铜圆盘的碎片？”

光斑里的人影突然转身，我们清楚地看到他手里握着一块泛着蓝光的碎片，碎片边缘有一道明显的缺口——这道缺口，和上次我们净化的锈蚀之魂碎片缺口完全吻合。

就在人影要开口说话时，光斑突然消失，地面的水渍瞬间干涸，只留下一道浅褐色的印记，印记形状与青铜板上的齿轮纹路完全重合。

周小宇立刻用探测器扫描印记，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段乱码，乱码快速重组，变成一行文字：“今晚六点西十三分，地基下的时间会打开缝隙，错过此次，下次需等三十年。”

文字消失后，探测器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屏幕边缘的红色彻底覆盖绿色，数值跳到“0。4Ω”。

“三十年？”苏棠皱起眉头，日记的书页开始微微颤动，“外婆的日记里从来没有提到过时间缝隙的周期，而且刚才的人影……为什么会和你父亲的穿着一样？”

我没有回答，指尖无意识地着怀表。

父亲失踪那年，我才十岁，他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钟楼的钟声里藏着时间的秘密”，当时我以为只是父亲的玩笑，首到现在才明白，那或许是他留下的线索。

“先回去准备，离六点西十三分还有十个小时。”

周明山收起青铜盒子，盒身的齿轮突然转动了半圈，“我们需要带足够的校准件和抗锈蚀工具，而且必须弄清楚，刚才的人影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时间回声制造的幻象。”

回到“拾光事务所”，我们将所有工具摊在桌上，青铜扳手、时间罗盘、淬炼后的校准件……每件工具上都泛着柔和的金光，只有上次用过的探测器，屏幕边缘仍残留着淡淡的红色，像是在提醒我们即将到来的危机。

“我刚才查了江城的档案，老钟楼是1927年时空错位后重建的，原来的钟楼在错位时坍塌，地基里埋了很多当时的钟表碎片。”

周小宇将档案放在桌上，档案里的照片上，坍塌的钟楼周围围着一群人，人群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张守义，他手里拿着一块青铜碎片，碎片的形状与我们上次净化的锈蚀之魂碎片一模一样，“张守义当年应该也处理过钟楼地基的问题，但档案里没有记载结果，像是被人故意删掉了。”

林晓突然举起怀表，表盘上的指针开始疯狂转动，最后停在“18:43”，指针周围浮现出一圈淡红色的光晕：“怀表在预警，而且光晕的颜色和探测器上的红色一样，这说明地基下的能量，比锈蚀之魂更危险。”

陈默拿起爷爷留下的青铜哨子，哨子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声音频率与钟楼的钟声完全相同：“我爷爷当年跟着张守义一起参与过时空错位的修复，他的日记里提到过‘时间回声’，说它能让人看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从而放松警惕，然后将人拖进时间缝隙里。”

“最想见到的人……”我心里一紧，刚才光斑里的人影，确实是我最想见到的父亲，“也就是说，等下到地基里，我们看到的任何熟悉的人，都可能是时间回声制造的幻象？”

陈默点头，将青铜哨子递给我：“这个哨子能发出抗幻象的声音，如果你再看到人影，就吹三下，能暂时驱散幻象。”

陈默点头，将青铜哨子递给我：“这个哨子能发出抗幻象的声音，如果你再看到人影，就吹三下，能暂时驱散幻象。”

下午五点，我们再次来到老钟楼脚下，此时的薄雾己经散尽，阳光透过钟楼的窗户，在地面形成一道道细长的光斑。

周小宇用洛阳铲在地基上挖了一个洞口，洞口里渗出淡褐色的水渍，水渍顺着洞口往下流，在地面形成一个螺旋状的图案——图案的中心，泛着一道微弱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