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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让他说天塌不下来（第2页）

眼前是一排长得望不到边的柜台。

柜台用某种黑色的玉石砌成，上面亮着一个个窗口编号，从“001”一首排到“100”。

只是，一百个窗口，亮着灯、有诡差在办事的，只有零零散散不到十个。

其余九十多个窗口，要么是黑漆漆一片，要么就是挂着一块木牌。

【系统维护中，请耐心等候】

【诡员内部培训，暂停服务】

【午间轮休，下午再来】

陈默的脚步，在一个挂着“系统维护中”牌子的窗口前，停了下来。

这个窗口前，排在第一位的是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中年诡魂，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块木牌，眼神里什么都没有，是纯粹的空洞。

“默爷，这是……这是正常的系统升级，为了提高办事效率，我们定期都会……”分部阎王的话匣子又打开了，试图解释。

陈默抬手，打断了他。

陈默的目光转向那个中年诡魂，开口问道：

“你，排了多久了？”

中年诡魂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到陈默，又看到了陈默身后脸色铁青的两位阎王。

他的魂体抖得更厉害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分部阎王立刻抢着回答：“他！他刚来！对，就是刚来排上的，运气好！下一个就到他了！”

他说着，还恶狠狠地瞪了那中年诡魂一眼，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中年诡魂吓得立刻把头低了下去，身体缩成一团。

陈默没看分部阎王。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个中年诡魂。

“看着我。”

陈默的声音很平淡。

中年诡魂迟疑了一下，还是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

“有我在这里，天塌不下来。”陈默说，“你只要说实话。”

这句话，像是一道光，照进了中年诡魂那空洞的眼睛里。

他看着陈默那双一金一黑的眼睛，看着那张平静的脸，哆嗦的嘴唇，忽然就不抖了。

积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委屈和绝望，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三十年！”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

“我在这里，排了整整三十年！”

这一声吼，打破了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