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阎王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碎裂,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分部阎王伸出去想要搀扶陈默的手,僵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整条胳膊都在细微地发抖。
阎罗王那张还算威严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掀了……冥府?
这话别人说,是疯话。
但从眼前这位爷嘴里说出来,那就不是威胁,而是日程预告。
他真的干得出来!
他连天道批注都敢抹,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整个大厅,瞬间从落针可闻,变成了真空。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怨气,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在这一刻被抽干了。
无数道目光,汇聚在那两个僵立原地,如同石雕的阎王身上。
那些排了几十年队,心中积怨如山的诡魂,此刻看着两位阎王吃瘪的样子,心里竟升起一股荒诞的快意。
陈默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们。
他重新看向那个己经吓傻了的办事诡差。
“说。”
只有一个字。
那办事诡差浑身一颤,像是被电了一下。
他看看那两位己经彻底哑火,面如死灰的顶头上司,又看看眼前这个看不出喜怒的年轻人。
一股豁出去的勇气,突然从他那快要麻木的魂体深处涌了上来。
反正都是死,不如说个痛快!
“没……没有培训……”
办事诡差的声音很小,还带着颤音,但在死寂的大厅里,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诡的耳朵里。
“根本没有什么‘动态优化’,就是诡手不够!”
他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哭腔和委屈。
“上面发布命令,说要建设服务型冥府,窗口必须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还要保证服务质量,不能有投诉!”
“可……可编制一个没加,诡手还是那么多!我们这些外聘的,一天要站十二个时辰,连轴转!再这么下去,没等轮到投胎,我们自己先魂飞魄散了!”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身后那九十个关闭的窗口。
“主任……主任也没办法,就想出了这个主意。对外就说是在搞业务培训,其实就是把我们分成十个班,一个班上工,九个班轮休!”
“这样我们才能喘口气!不然……不然早就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