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到了?”电话那头,妹妹的声音又轻又急。
“嗯,C栋几零几?”
“哥,你别上来了,这里太乱了……”
“几零几?”陈默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只是重复了一遍。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
“……1704。”
陈默挂断电话,绕开人群,走进了C栋的单元门。
电梯里空无一人。
他按下了17层的按钮,看着数字缓缓向上跳动。
妹妹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
他不能让她生活在这样一股狂暴怨气的笼罩之下。
更不能让制造出这股怨气的人,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叮。”
电梯门打开。
1704的房门开着一条缝,似乎是在等他。
陈默推开门。
陈书书瘦弱的身影站在玄关,看到他,通红的眼睛里先是亮起一丝安心,但那份安心很快就被浓浓的担忧取代。
“哥……”她小声叫道,声音里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我来看看你。”陈默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的视线越过妹妹,看向客厅里。
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眼睛又大又亮的女孩,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他。
看到陈默的目光,女孩立刻把苹果放下,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呀!你就是书书的哥哥吧!快请进快请进!”
女孩三两步跑到跟前,非常自来熟地伸出手,“我叫秦瑶,书书的室友!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爽利劲,和旁边陈书书的紧张压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默。”陈默跟她握了握手。
秦瑶的手很有力,掌心温热。
“哥,你喝水。”陈书书倒了杯水递过来,手还在微微发抖。
她拉着陈默的衣角,把他往沙发上拽,自己则紧挨着他坐下,好像生怕他跑了。
“怎么样?吓到了吧?”陈默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陈书书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