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她那张本就憔悴的脸,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这一巴掌扇懵了。
“我该死!我这张嘴该烂掉!”
“啪!”
又是一巴掌。
“我不是人!我昧着良心说瞎话!”
“啪!”
“我敲诈人家妹妹!我还想抢人家的房子!我还让我那个畜生儿子打人家妹妹的主意!”
“啪!啪!啪!”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左右开弓,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疯狂地抽打着自己的脸。
那声音,清脆,响亮,密集。
很快,她的脸就肿得像个猪头,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可她没有停。
“默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您饶了我吧!!”
“我给您磕头了!我给英雄磕头了!”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继续自残,那疯狂的模样,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头皮发麻。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人群,此刻也安静了下来,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
这己经不是忏悔了。
这是一种源于极致恐惧的,自我毁灭式的表演。
而那个被她哀求的男人,始终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端着那杯己经快要凉透的茶。
他的眼神,像一个冷漠的观众,在审视着舞台上小丑的拙劣表演。
院子里的闹剧,还在继续。
王桂芬的哭喊声,和那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清晨的空气里。
就在这时。
“吱呀——”
灵堂的门,被从里面轻轻推开了。
陈书书站在门口,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不再像昨天那般空洞。
她看着院子里那个跪在地上,疯狂自扇耳光,哭得不形的老太婆。
那个将她逼入绝境,让她差点放弃生命的恶魔。
此刻,正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向她的哥哥摇尾乞怜。
陈书书的目光,复杂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