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戈的目光定格在那个年轻男子脸上,心里又惊又喜——那不是王将来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成了说书先生?
王将来正说着“武松打虎”的故事,说到武松在景阳冈下的酒馆里喝了十八碗酒,执意要上山时,他模仿着店小二劝阻的语气,惟妙惟肖;
说到武松遇到老虎,举起梢棒打向老虎时,他猛地抬手,做出挥棒的动作,眼神凌厉,仿佛真的置身于景阳冈的打虎现场,引得台下的客人连连叫好,掌声不断。
他余光扫过窗边,无意间看到了苏挽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手里的折扇差点掉在地上。
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继续把故事的结尾说完,对着台下的客人拱手作揖。
“今日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明日同一时间,咱们再接着说‘武松醉打蒋门神’,各位客官慢用。”
说完,他不顾台下客人“再讲一段”的挽留,快步走下空台,朝着苏挽戈的位置走去。
“挽戈!真的是你!”
王将来走到桌前,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上下打量着苏挽戈,“你没事吧?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苏挽戈看着他风尘仆仆却面色红润的模样,心里的担忧少了几分。
笑着说道“我没什么事,就是被传送到了天上砸坏了商队的车,然后赔了点钱跟着他们一起来的。
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当说书先生?陈昭、顾云琛他们呢?你见到他们了吗?”
王将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才缓了缓神。
把自己被传送后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从莫名其妙掉到村民屋顶、赔偿千金裘,到靠作诗写话换盘缠,再到应聘说书先生的过程,说得绘声绘色。
苏挽戈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会笑出声,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既能作诗,又能说书,倒是比我都会谋生。”
“那是自然!”
王将来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即又想起了正事,连忙问道,“你一路上有没有遇到陈昭或者公输赞?
我在这镇上问了好几天,问遍了客栈和商铺,都没人见过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苏挽戈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摇了摇头:“我没遇到他们,我也是刚到清溪镇。
不过你别担心,陈昭身手好,公输赞心思缜密,他们肯定不会有事,说不定只是被传送到了更远的地方,还没到这里。”
王将来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唉,我还以为这次能一下子找到你和公输赞呢。
不过也好,至少先遇到你了,总比我一个人在这镇上瞎转悠强。”
他顿了顿,又猛地抬起头,眼里重新有了光彩。
“对了!我现在在这酒楼里包吃包住,掌柜的张叔人特别好,我去跟他说一声,让他再给你安排一个后院的员工房,你就先住下来,咱们俩一起找他们!”
苏挽戈却轻轻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语气坚定:“不用了,王将来。
我自己能找活干,跑堂、打杂都行,这样既能赚些银子,也能多接触些人,说不定更快能打听出陈昭和云琛的消息。”
王将来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懂似的,皱着眉说道。
“你折腾这干嘛?我现在每月有五两银子呢,省着点花,足够我们用了!
跑堂多累啊,每天要端茶倒水、打扫卫生,还得看客人脸色,你一个姑娘家,哪用受这份苦?”
“辛苦倒不怕。”
苏挽戈抬眼看向他,眼神清亮,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我不想总靠着别人,自己赚的银子花着才踏实。
再说了,两个人分开打听,范围也广些,总能早点找到他们。”
王将来还想劝,可看着苏挽戈那双坚定的眼睛,知道她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像是在盘算什么。
“行吧行吧,我不劝你了。不过跑堂这事……我得跟张叔说一声,让他多照顾你点,别给你安排太重的活。”
苏挽戈笑了笑,没再多说,只是招手喊来店小二,点了一碗阳春面和一碟青菜。
等饭菜上来的时候,王将来己经跑去找掌柜张叔了,没过多久,他就兴高采烈地跑回来,对着苏挽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