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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久别重逢恰如故人归（第2页）

袁小鱼用力点了点头，泪水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滑落，滴在公输赞的手背上，冰凉冰凉的。

"姐姐，我会想你的……我会把你教我的诗都背下来的，一个字都不会忘。"

她说着，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本用草纸和木炭写的小册子，献宝似的递给公输赞看，册子的边角己经被她摸得有些发毛，"你看，我都带着呢，每天都会看的。"

那小册子的纸张粗糙泛黄，边缘己经有些磨损卷曲，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是袁小鱼用稚嫩的笔触，一笔一画模仿着公输赞的笔迹写的。

有些字的笔画还不太准确，有些墨迹被泪水晕开过，但每一个字都写得极其认真，透着她全神贯注的努力和珍惜。

公输赞看着那本承载着她们之间情谊的小册子，心中一暖，一股热流涌上眼眶，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好，姐姐相信你。姐姐也会想你的，会很想很想。"

她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小鱼脸上的泪水，感受到那温热的湿意，然后又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努力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尽管那笑容带着明显的哽咽。

"我们说好的，要笑着说再见，对不对？不能哭鼻子。"

袁小鱼吸了吸鼻子，用手背用力揉了揉眼睛，将眼眶周围揉得发红，强撑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角努力向上扬起，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嗯！拜拜，姐姐。"她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却努力表现得坚强。

袁潮生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他看着妹妹与公输赞之间深厚的情谊，既感到欣慰，又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而黯然。

他走上前几步，对着公输赞和陈昭郑重地微微鞠了一躬，语气真诚而沉稳："公输姑娘，陈公子，就送到这里吧。之后的路，你们要好好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我知道你们身份不一般，前路或许凶险，但请务必保重，万事小心。"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公输赞身上，眼中满是感激与郑重："公输姑娘，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小鱼的照顾，耐心教她识字读书，陪她玩耍。

也谢谢你留下了那么多书，给了她一个看见更大世界的可能。

这份恩情，我袁潮生记在心里了，永世不忘。"

陈昭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笑容，试图驱散有些伤感的气氛："哎，客气什么！大家都是朋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这一路上，你们不也照顾我们很多？"

袁潮生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渔家人特有的淳朴和真诚，又道："如果以后你们要去哪里，或者没有地方落脚，随时可以来渔村找我。

别的没有，我给你们烤最鲜美的鱼吃，管够。"

这话他说得诚恳，带着一种简单的承诺。

说完，他不再多言，仿佛怕再说下去自己也会忍不住情绪。

他弯腰，轻轻抱起还在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望着公输赞的袁小鱼。

小鱼趴在他的肩膀上，小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伸出小手，用力地朝着公输赞和陈昭的方向挥了挥，眼泪无声地涌出，迅速浸湿了哥哥肩膀上粗布衣衫的一小片。

袁潮生上了马车，握紧缰绳，没有回头，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声音低沉却清晰："再见了。"

随后，他扬起马鞭，在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马车缓缓地调转方向，车轮再次轧过青石板路，发出骨碌碌的声响，朝着镇外驶去，很快就融入街道上往来的人流与车马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公输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目光仿佛要穿透那些陌生的行人车辆，再看一眼那熟悉的马车和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心中空荡荡的，像是突然被人挖走了一块，充满了失落感。这几日与袁家兄妹的相处，虽然短暂，却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好了好了，别哭了。"

陈昭走上前，语气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动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又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等咱们事情办完了，想回来看看随时都可以嘛。"他眨了眨眼，凑近些，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