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又站在这儿了。
可他知道,这不是重来。
是循环。
时间回溯者没想杀他,是想让他再走一遍老路。买箱子,觉醒,挣扎,最后被清除。可问题是——他现在记得一切。千世轮回,青璃的执念,猴王的兄弟情,全都在脑子里。
他成了变量本身。
“又来?!”他冷笑,把钱捏得更紧。
摊主的手停在半空,造景箱离他指尖就差一厘米。阳光照在箱子上,木纹泛着旧光,像是在等他接过去。
林玄没动。
他知道,只要他接了,时间就会继续走。可问题是——这一回,剧本还是原来的吗?
他看了眼猴王。
猴王也正看他,金瞳里全是警觉:“别接。”
“不接?”林玄扯了下嘴角,“那我不就不存在了?没这箱子,我没金手指,没觉醒,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那你现在是谁?”猴王反问。
林玄一愣。
是啊,他现在是谁?是那个只想保住工作的社畜?还是撕了封神榜、立了新规、被佛魔合体追着收编的“终极变量”?
他左眼佛光还在,右眼魔火没灭,胸口玉珏纹路隐隐发烫。青璃的声音早没了,可那句“活下去”焊在天地里,还在护着他。
他不是原来的他了。
“我接。”他说。
“你接了,他们就能再清你一次。”猴王声音低下来,“你没赢,只是重开。”
“可我带着存档呢。”林玄笑了,“上一回我心软,这一回我不。上一回我孤身一人,这一回你在我身后。上一回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一回——”
他伸手,指尖碰到造景箱的边角。
木头冰凉。
就在他要拿起来的瞬间,整个世界猛地一震。
不是动了,是**卡了**。
像老电视信号不良,画面闪了一下,所有人、物、光,全变成模糊的像素点,然后重新加载。
摊主的手还是举着,钱还在手里,阳光还是斜着照。
可林玄发现,猴王的金箍棒,**少了一道裂痕**。
那是上一章打双生魔佛时留下的,从棒身斜划到末端,像被雷劈过。现在,那道裂痕没了,棒子崭新得像刚出炉。
“老孙。”林玄声音沉了,“你的棒子……修了?”
猴王低头看,眼神一冷:“不对劲。这不是重来,是**覆盖**。”
林玄没说话。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时间不是倒流,是被**重置**。每一次他接过箱子,世界就会回到这一刻,但会抹掉一部分“异常”。猴王的裂痕没了,说明他的存在也被修正了。再这么下去,连猴王都会被抹掉。
他不能接。
可不接,他就不存在。
他成了死局的钥匙,也是锁。
林玄盯着那箱子,手指关节发白。
他知道,这一回,他不能按剧本走。
他得自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