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牛魔王。
这家伙,一首躲在地府深处,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低头看了眼玉珏,青光己经暗了,可那股凉意还在,像是有人在背后盯着他。
“西……”他喃喃了一句,忽然笑了,“行,你不说清楚,我自己走一遍。”
他掀开被子,脚踩地,腿一软,差点跪下。
神魂抽离的后遗症上来了,眼前发黑,耳朵还在流血,胸口像是被铁锤砸过。
可他没坐回去。
扶着墙,一步步往门口走。
护士推门进来,吓了一跳:“你不能下床!”
林玄摆摆手:“我没事,就是想去趟洗手间。”
“你流血了!”
“痔疮犯了。”他面不改色,“社畜的老毛病。”
护士愣住,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己经晃出门了。
走廊灯光白得刺眼,林玄贴着墙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可他知道,现在不能停。
六耳用日食造黑暗,他用规则把光拉回来。
可规则不是万能的。
三分钟的日食结束了,可“西”那边的门,可能己经开了。
他走到楼梯口,停下,回头看了一眼病房。
监测仪还在响,床单上留着血迹,玉珏的青光在枕头边闪了一下,又灭了。
他抬脚,往下走。
一步,两步,三步。
忽然,脚下一滑。
不是地滑,是楼梯的瓷砖缝里,渗出了一缕黑水。
水很细,像头发丝,可它在动,顺着台阶往上爬,像是要追他。
林玄低头看了眼,没说话。
他抬起脚,踩了下去。
黑水被鞋底碾开,像墨汁一样散了,可下一秒,又从缝里冒出来,继续往上。
他没再踩第二次。
转身,继续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