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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箱子的真相（第2页）

那是林玄的声音。

是他每天三次，盯着箱子默想出来的“种子”。

可现在，这画面反过来了。不是他在影响猴子，而是猴子的记忆，顺着某种联系，倒灌进箱子，再投射到他眼前。

他看见猴子第一次举起石头砸向仙使，看见它在地府撕了生死簿，看见它举起金箍棒，对着南天门冷笑：“俺老孙，不归你们管。”

每一幕，都和他人生中的某个瞬间重叠。

他被老板指着鼻子骂的那天，猴子正被雷劫劈得皮开肉绽。

他蹲在楼梯间抽烟的那晚，猴子在东海海底闭关三日。

他决定花五十块买下箱子的那一刻，猴子睁开了第三只眼。

“不是我在操控它。”林玄忽然明白了，“是我们……互相喂招。”

他给猴子种下怀疑的念头，猴子用反抗的行动，反过来加固他的执念。一个在箱里打天庭，一个在箱外抗命运。一个用棒子砸神像，一个用飞刀斩时间。

两个疯子，互为燃料。

“所以这箱子根本不是金手指。”他笑了一声，带着点自嘲，“是镜子。照谁？照我。”

猴王终于开口：“你以为你在改命，其实你一首在完成它。”

林玄没反驳。他抬手，轻轻碰了碰箱子表面。那层流动的记忆画面瞬间静止，定格在他伸手去拿箱子的那一帧。

金光一闪，又灭。

街灯“啪”地亮了，车流声重新涌进耳朵。一个外卖小哥骑着电驴从他面前冲过去，骂了句“挡道了啊”，连减速都没减。

世界恢复正常了。

可他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一样了。

他低头看斩仙飞刀，刀身上的符文还在，但那行“命启于见，非生于血”的字消失了。刀柄也不再发烫，握着就跟普通金属没两样。

“它完成任务了？”他问。

猴王点头：“你斩的不是选择，是‘被动接受’。现在你主动认了这条路，它就没用了。”

林玄把刀收进袖子，没再看。

他弯腰捡起造景箱，轻轻吹了下表面灰尘。箱子温温的，像有心跳。

“你说……它会不会早就知道我会回来？”

“从我出生那天起，就在等我？”

“不是我选了它。”

“是它等了我二十年。”

猴王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风又起了，卷着一张废纸从脚边滚过。林玄抱着箱子，站在原地，忽然觉得有点累。不是身体，是心里那种沉甸甸的明白——

他不是被选中的救世主。

不是天命之子。

不是什么转世大能。

他就是个普通人，踩着烂拖鞋，穿皱衬衫，黑眼圈常年在线。

可偏偏，他不信命。

所以他回来了。

所以箱子亮了。

所以他现在站在这儿，手里抱着一个装着自己一生记忆的小木盒，像个傻子一样，对着空气说：

“奶奶，我回来了。”

话音落，箱子底部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轻轻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