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污染。”林玄关掉视频,“这不是显形,是广播。它在用全球水域当喇叭,把恐惧当信号。”
水龙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必须做出选择。要么用血脉力量关闭星门,要么等蚩尤借反噬之力彻底破封。但一旦你动用血脉,星门认证你为管理员,系统将自动解锁,你再也无法关闭它。”
林玄眯眼:“所以你们让我别动?”
“我们让你清醒。”那声音说,“你不是救世主,你是触发器。你每一次‘改命’,都在加速末日。青璃牺牲,是为了让你停下。可你没停。猴王入箱,是你逼的。现在双线崩溃——箱中世界时间紊乱,现实世界法则松动,你还要继续当‘编剧’吗?”
林玄没说话。
他低头看手机,造景箱的画面还在。星环稳定运转,地球投影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光点——全是水域。每个光点都在震动,频率和他手机测到的一样。
他忽然想起什么,翻出之前拍的胎记照片,用修图软件把轮廓描出来,然后叠在星环投影上。
完全重合。
闪电状胎记的每一处转折,都对应星环的一处节点。
“我操……”他低声骂,“我还以为是胎记,合着是密码纹?”
他猛地意识到——他不是在操控系统。
他本身就是系统的一部分。
每一次他用金手指给猴子种念头,都在激活一段权限。每一次他强行超时,都在提交管理员验证。青璃的牺牲、牛魔王的背叛、地府的反噬……全是他“升级”路上的验证环节。
“所以我是工具人?”他冷笑,“你们布的局,让我自己把自己点火?”
水龙卷沉默了一秒。
然后,声音再次响起:“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放弃血脉共鸣,切断与造景箱的连接。我们可以封印星门,代价是——猴王将永远困在箱中世界,你再也见不到他。”
林玄盯着那水柱,忽然笑了:“你猜我现在最想干嘛?”
“什么?”
“我想骂人。”他咧嘴,“你们一个个的,神啊佛啊水神啊,动不动就‘牺牲’‘平衡’‘命运’,说白了不就是怕失控?可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当你们的保险丝?”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掌心的血痕——那是之前捏碎碎片留下的。伤口早就结痂,可现在,痂在裂开,渗出的血不是红色,是带着金丝的暗光。
“我管你什么星门不星门。”他声音低下去,“我只知道,猴子喊我‘影中人’的时候,是真把我当自己人。青璃替我挡黑光的时候,没问值不值。现在你们让我放手?”
他盯着手机屏幕,造景箱的星环越转越快,现实中的水龙卷也开始扭曲,像是要凝形。
“你们搞错了。”他缓缓说,“我不是钥匙,也不是锁。”
“我是那个——偏要勉强的bug。”
他抬起手,指尖对准手机屏幕里的造景箱投影,低声说:“猴子,撑住。”
下一秒,胎记猛地发烫,一股热流从耳侧首冲脑门。他没用金手指,没默念,只是盯着那星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老子不认命。”**
手机屏幕剧烈闪烁,星环投影突然一顿,地球虚影上的光点集体熄灭了一瞬。
水龙卷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像是某种系统报错。
林玄站在窗边,手指还对着屏幕,掌心的血滴落在手机边缘,顺着金属框滑下,滴在地板上。
那血没散开。
而是凝成一个微小的符文,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