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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生死簿的最终章（第2页）

他愣住。

再想抓那声音，己经没了。

可他知道是谁说的。

他闭上眼，把那张纸攥紧，指节发白。血从胸口往下流，己经快流不动了，衣服全湿透，黏在身上，冷得发僵。他想动，发现腿根本不听使唤，像是被钉在地上。斩仙飞刀还悬在心口前，刀尖离皮肤就一毫米，既不进去，也不退出，就这么卡着。

系统倒计时早就没了。

城市恢复了正常，窗外车流声重新响起，有人在楼下骂电动车占道，还有小孩在笑。量子计算机消失了，天上的裂缝合上了，连空气都变得像是从来没出过事。

可他知道，一切都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随便被领导骂两句就低头改PPT的林玄了。他也不是什么救世主，没赢，也没输。他就在这儿，卡着，挂着，像根保险丝，烧了自己，保了电路。

他慢慢松开手。

纸页飘到地上，血字还在微微发亮。

斩仙飞刀颤了一下，缓缓下坠。

刀柄沾了血，滑得抓不住。

他想抬手再抓一次，结果胳膊刚动，整条右臂“啪”地软下去，像断了线的木偶。刀尖擦过锁骨，划出一道浅口，血珠冒出来，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他没再管。

反正也动不了。

反正也死不了。

阳寿无终，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盯着天花板，呼吸越来越浅。

意识像信号不良的视频，一卡一卡的。最后闪过的画面，是奶奶坐在老房子的藤椅上，手里拿着那个造景箱，摸了摸他的胎记，说：“你不是凡种。”

那时候他以为是老人家瞎安慰。

现在他懂了。

不是凡种，所以不能凡死。

刀尖离地面还有十公分，下坠的速度忽然变慢。

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