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夜,被急促的甲胄摩擦声划破。
聚魂塔下,五千金龙卫如黑色的潮水般汇聚,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每一片甲叶都用黑风山精铁反复锻造,边缘镶嵌着暗金色的龙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战马被勒住缰绳,喷着响鼻,衔枚疾走时蹄声轻得像猫步,只有铁甲碰撞的脆响在空气中传递,带着令人心悸的韵律。
林浩翻身跃上“踏雪”,这匹伴随他征战多年的宝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不安地刨着蹄子。他没有穿厚重的王袍,而是一身贴身玄甲,腰间悬着“镇岳”剑,剑鞘上的龙纹在月下流转,与金龙卫的甲胄遥相呼应。
“弟兄们,”林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士兵耳中,“月河粮道被断,刘忠将军战死,三千石粮草化为灰烬。现在,南境的周猛、西路的林平,都在等着我们夺回粮道!”
他拔出“镇岳”剑,剑尖首指西方,月光洒在剑刃上,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寒光:“金龙卫,随朕出发!今夜,我们不仅要夺回月河,还要让黑石和褐山蛮族知道,动我青阳的根基,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杀!杀!杀!”
五千金龙卫齐声怒吼,声浪压过了风声,却没有一人乱了阵脚。他们是青阳最精锐的部队,人均侯级战力,其中百人己达侯级中期,每个人都经历过至少十场恶战,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此刻,他们玄甲下的肌肉紧绷,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刘忠是他们曾经的同袍,粮道是青阳的命脉,这笔账,必须算清楚。
“出发!”
林浩一声令下,踏雪率先冲出,五千金龙卫紧随其后,形成一道银色的洪流,朝着月河方向疾驰。他们的阵型始终保持整齐,前后间距不过三尺,即使在夜色中也没有丝毫混乱。玄铁长枪斜指苍穹,玄铁盾紧贴马腹,每一件兵器都泛着幽蓝的光泽——那是黑风山精铁特有的冷光,比普通铁器锋利三成,坚硬五成。
行至半途,林浩勒住马,对身边的亲卫统领道:“传信给林平,命他即刻对落石城发动佯攻,擂鼓助威,造进攻之势,务必拖住石渊的主力,让他以为我们要全力夺回西陲三城。”
“是!”亲卫领命,从怀中取出一只信鸽,将密信绑在鸽腿上,轻轻一抛。信鸽振翅高飞,消失在夜色中。
林浩望着信鸽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石渊以为断了粮道就能让他手忙脚乱?他偏要让对方以为自己的主攻方向仍在西路,这样才能为金龙卫奇袭月河创造机会。
夜风卷起他的披风,露出甲胄下紧绷的肌肉。战魂录的共享效率己提升至100%,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个金龙卫的状态——他们的心跳平稳,呼吸悠长,灵力在体内有序流转,即使高速行军也未显疲态。这种完美的同步,是普通军队绝不可能达到的。
“加速!”林浩低喝一声,踏雪会意,再次提速。
金龙卫如同一道银色闪电,劈开夜色,朝着月河渡口疾驰。沿途的驿站看到龙旗,纷纷点亮烽火,为他们指引方向,却无人敢上前阻拦——这支军队的肃杀之气,足以让任何宵小望而却步。
与此同时,西路落石城外的林平军帐,烛火摇曳。
林平正对着地图皱眉,月河粮道被袭的消息刚传到西路,他麾下的士兵己有些躁动——粮道一断,他们的补给也会受影响。就在这时,亲卫捧着一只信鸽冲了进来:“将军!大王密信!”
林平展开信纸,只看了一眼,眼中便闪过精光。他猛地一拍案:“好!大王这招声东击西,定能让石渊措手不及!”
他立刻召集副将:“传我命令,全军集合,擂鼓!吹号!给我对着落石城猛攻!”
“将军,现在是深夜,而且我们……”副将有些犹豫,他们的兵力本就不足,白天袭扰粮道己耗损不少体力。
“这是佯攻!”林平打断他,指着落石城的方向,“动静越大越好,要让石渊以为我们要趁夜攻城!快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