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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被选中的对照组（第4页）

这滴“信息素”，不会造成物理伤害，不会引发瘟疫，甚至不会让任何人察觉到异常。

它只会，放大一切负面的东西。

一个人的猜忌，一丝嫉妒，一点贪婪，一闪而过的恶意……

这些原本会被理智与道德压制住的微小念头，在这滴“信息素”的催化下，都将被悄然放大。

它要观察的，就是在这种“催化”下，“混乱”的秩序，将如何自我崩溃。

然而，就在这滴“信息素”即将扩散开来的瞬间，它撞上了一张无形的网。

那是陆隐提前布下的，“我即天心”的微缩版。

一个属于陆隐的，“理”的领域。

这层领域，没有去阻挡“信息素”，那会立刻被巨眼察觉。

它只是，在“信息素”的规则之外，又添加了一条新的规则。

一条源自《青囊秘术》，源自地球盖亚本身，代表着“生”与“守护”的规则。

【当恶意被放大时，善意，也将被同等放大。】

【当猜忌滋生时，信任，也将获得双倍的力量。】

【当绝望蔓延时，希望，将燃烧得更加炽烈。】

这是一场发生在现实世界，却又超越了现实维度的，关于“人性”的拔河。

巨眼，在拔动代表“恶”的那一端。

而陆隐，用自己最后的地仙本源作为赌注，死死地拽住了代表“善”的另一端。

他将自己，变成了这场宇宙级实验中，最大的那个“变量”。

江城，一家普通的医院里。

一个刚刚结束了一场八小时手术的医生，疲惫地靠在墙上，正准备点燃一根烟。

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他想起了刚才手术中，那个实习生笨拙的失误，想起了下个月的房贷，想起了妻子早上的抱怨。

一股无名火，让他只想把手里的烟盒狠狠砸在地上。

可就在他抬起手的瞬间，另一股更温暖的、同样莫名其妙的情绪，涌了进来。

他想起了病人被推出手术室时，家属那感激涕零的眼神。

想起了实习生虽然笨拙，却无比认真的态度。

想起了女儿在电话里，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是救人的大英雄”。

医生愣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烟，又看了看窗外刚刚亮起的天空，忽然觉得，一切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他将烟重新塞回烟盒，脸上露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却温柔的微笑。

他不知道，就在刚才那一秒，他的灵魂，刚刚经历了一场足以决定世界命运的拔河。

而远在亿万光年之外的星空深处，陆隐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那几乎要消散的神魂，因为强行布下那张覆盖整个江城的“道理之网”，终于达到了极限。

噗。

又一口金色的血液，从他口中喷出，在虚空中化作一团黯淡的血雾。

他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旋转。

而那只横亘宇宙的巨眼，其由法则星云构成的虹膜，转动忽然停滞了一下。

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