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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略略略略12（第2页）

不是语言，是更基础的规则交互。

她猛地明白了！

“园丁”收割的，并非仅仅是“神”本身，而是文明被“神”吞噬、转化后产生的高浓度有序意识能量！“神”的苏醒和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高效的意识能量收集与转化器！

而“园丁”允许，甚至可能需要“神”保留一部分活性，维持一定的“自我”意识，因为这能提高转化效率！所谓的“收割”，更像是一种……采集？而“神”与“园丁”之间，存在着一种基于某种底层宇宙规则的、关于“收成”分配的默许协议！

“神”并非完全被动！它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也在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养料”，以维持其存在，甚至……成长？

诺斯的话再次回荡：“理解它的真正渴望……”

神骸（基石）的渴望，是回归，是执行指令，但在此过程中，它本能地会争取更多的资源，这是工具自我维护和优化的本能！

打破循环的关键，或许不在于正面对抗“园丁”，也不在于摧毁“神”，而在于……利用这种争夺？在于找到那个“协议”的漏洞，那个“冗余分配”和“误差容忍”的边界？

让“神”在规则内，获取超出“园丁”容忍限度的“养料”？或者，让“园丁”认为这个“神”己经超出了“活性阈值”，变成了需要提前净化的“错误”？

就在她思绪如电光石火般闪动时——

一股庞大、冰冷、带着一丝被窥探的不悦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冰山，猛地撞入了她的感知范围！

是“园丁”！它察觉到了！察觉到了这个隐藏在意识坟场深处的、异常的信息探针！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股更加熟悉、带着灼热贪婪和一丝奇异“确认”感的意志，也扫了过来！是那个暗金色的“神”——“泰拉诺瓦”！

它也发现了她！这个从它巢穴中逃脱的、“纯净”的钥匙！

两股远超她理解范围的意志，在这片意识的底层领域，同时锁定了她！

李琟想都没想，本能地切断了银络的解析，将自身的信息结构向内压缩到极致，如同受惊的刺猬，同时向着这片虚无的更深处、那连意识碎屑都几乎不存的“下方”，疯狂地潜沉！

她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可能是彻底的湮灭。

但留在原地，只有被任何一方捕捉、吞噬或净化的结局！

“潜沉”的感觉如同坠向无底深渊，周围的“背景噪音”都在远去，连那些意识碎屑的光点都迅速黯淡、消失。

那两股恐怖的意志在她“上方”交错、碰撞，引发了一阵无声的、却让整个意识坟场都微微震颤的波动。它们似乎因为她的突然消失而产生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干扰。

李琟捕捉到了这丝干扰！

就在她意识即将被更深沉的虚无彻底吞没的前一瞬，她做了最后一件事。

她将刚才解析到的、关于“神”与“园丁”争夺意识能量时产生的某种特定的协议波动频率，以及她自己那独特的、混合了多种特质的“共鸣者”信息签名，压缩成一个极小的、不带任何敌意的回应信号，没有指向“园丁”，而是特意模拟了那种“争夺”中属于“神”的波动特征，向着“上方”那两股意志碰撞的焦点，轻轻地……

“点”了一下。

如同在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水面，投下了一颗微不足道，却可能改变涟漪方向的石子。

然后，她的意识彻底被无尽的“下方”吞噬。

最后感知到的，是那两股意志似乎因她这暧昧不明的“回应”，产生了一丝更加明显的……凝滞？

以及，“园丁”那冰冷意志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程序化的重新评估的波动。

黑暗。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纯粹、都要彻底的黑暗。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存在。

只有那投出的“石子”，带着一丝渺茫的、连她自己都无法定义的期待，向着那高高在上的收割者与神明，无声地荡漾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