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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京都雾（第1页）

孟山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进京。

清晨的官道上，一辆运干草的牛车缓缓前行。车顶的草堆里，藏着三个"人"——如果猫也算人的话。

"我尾巴麻了。"类第无数次抱怨道。

孟山轻轻捏了捏它藏在干草下的尾巴尖："忍着点，快到城门了。"

对面的黎霜保持着人形，银发用布巾包起，猫耳则藏在宽檐斗笠下。他闭目养神，但耳朵不时抖动，捕捉着远处的动静。

"记住，"黎霜突然开口，"京都龙蛇混杂，玄冥的眼线无处不在。你们俩尤其显眼。"

类不服气地甩了甩尾巴："我可以隐身！"

"对普通百姓有效，但玄冥的走狗都带着显形法器。"黎霜从怀中掏出两枚铜钱大小的玉符，"含在舌下，能掩盖你们身上的能量波动。"

孟山接过玉符，触感冰凉。类则用爪子拨弄着玉符，突然打了个喷嚏："有鱼腥味！"

"闭嘴。"黎霜一把捂住它的嘴，"城门到了。"

牛车缓缓停下。透过干草缝隙，孟山第一次看到了京都的城墙——高耸如云，青砖上爬满岁月痕迹。守城士兵正挨个检查入城者，其中一个手持铜镜，不时照向行人。

"显形镜。"黎霜低声道，"幸好准备了玉符。"

轮到他们时，孟山屏住呼吸。士兵用长矛戳了戳草堆，铜镜扫过时，镜面只映出普通干草。就在牛车即将通过时，类突然——

"阿嚏！"

一个喷嚏震得干草簌簌作响。士兵警觉地抬头："什么声音？"

赶车的老农反应极快："哎哟军爷，是老汉的痨病，咳咳。。。"说着配合地咳了几声。

士兵嫌弃地挥手放行。牛车吱吱呀呀驶入城门，孟山这才长舒一口气，暗中掐了类一把。

"不能怪我！"类委屈地小声辩解，"那玉符真的有鱼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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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繁华远超孟山想象。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绸缎庄的彩缎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酒楼飘出的香气勾人食欲，还有那捏糖人的小摊，各色糖人栩栩如生。。。

"孟山！我要那个！"类突然从衣襟里探出头，爪子指向糖人摊，"那条鱼！不，那只鸟！都要！"

孟山赶紧把它按回去："别闹！我们在执行秘密任务！"

黎霜己经跳下牛车，示意他们跟上。三人拐进一条小巷，黎霜变回猫形抖了抖毛："先找落脚处。晚上我去探路，你们。。。"

他的话戛然而止——类不见了。

"类？"孟山西下张望，突然听到街上一阵骚动。他冲出巷口，看到了令他血压飙升的一幕：

类正蹲在糖人摊前，爪子指着最大的那个糖龙，尾巴兴奋地摇晃。周围己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有人惊呼"猫妖"，更多人则被它那身银光闪闪的长发吸引。

"哪来的猫精？"

"会指东西！"

"毛真漂亮。。。"

孟山刚要上前，黎霜一把拉住他："用玉符！"

孟山会意，含住玉符快步走向糖人摊。他挤进人群，一把抱起类："我家猫跑出来了，抱歉抱歉！"

类在他怀里挣扎："糖龙！我要糖龙！"

"闭嘴！"孟山用只有它能听到的声音呵斥，"你想被玄冥抓去炖汤吗？"

这句话起了作用。类蔫了下来，但仍不死心地回头看了眼糖龙。摊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见状笑着掰下糖龙尾巴递来："小老儿第一次见这么灵性的猫，送它个零嘴儿。"

孟山道谢接过，迅速退回巷子。一进去，类就迫不及待地啃起糖尾巴，发出幸福的呼噜声。

黎霜的脸色比锅底还黑："我们是要去对抗当朝国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类舔着爪子，不以为然："《山海经》里又没写类不得食糖。"

孟山扶额："接下来跟紧我们，别再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