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赤鱬3（第1页）

河水恢复后的第三天，爷爷终于把我叫进了他的小屋。

"把门关上。"他神秘兮兮地说，手里还攥着那颗小红留下的赤鱬内丹。三天来，那颗红珠一首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像是有生命一般。

我关上门，发现爷爷从床底下拖出那个落满灰尘的木箱——就是之前装契约竹简的那个。他吹去上面的灰尘，从怀里掏出一把古旧的铜钥匙。

"这个秘密，本来该在你成亲那天告诉你的。"爷爷的手有些发抖，"现在看来，得提前了。"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箱盖掀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鱼腥味混合着陈年的檀香飘了出来。箱子里整齐地码放着几卷竹简、一个褪色的红布包，还有一把小巧的青铜匕首。

爷爷先取出红布包，小心翼翼地解开。里面是一片巴掌大的赤红色鳞片，即使在昏暗的房间里也闪着微光。

"这是。。。赤鱬的鳞片？"我伸手想摸，爷爷却"啪"地打掉我的手。

"别乱碰！"他压低声音，"这是你曾曾祖父留下的，据说是小虹姑娘送给他的信物。"

"小虹？"我想起河神提到过的名字，"就是百年前那个。。。救了人类孩子的赤鱬？"

爷爷点点头，眼神变得悠远："那时候你曾曾祖父还小，在河边玩耍时不慎落水。是小虹姑娘救了他，还经常浮出水面陪他玩。"他轻轻抚摸着鳞片，"后来村里闹瘟疫，有人谣传吃赤鱬能治病。。。"

我心头一紧："所以王老汉。。。"

"不是王老汉。"爷爷摇头，"是你曾曾祖父的父亲，我的曾祖父齐大川。"

我如遭雷击："什么？！是我们家的人。。。杀了小虹？"

爷爷痛苦地闭上眼睛："那天曾祖父偷偷跟着孩子来到河边，看到小虹，就。。。等曾曾祖父发现时，己经晚了。小虹临死前把这片鳞片给了孩子，说藏好它，河神发怒时能保命。"

我胃里一阵翻腾，想起河神暴怒的样子，突然理解了那种恨意。

"后来呢？"

"后来就是传说中的洪水。"爷爷叹了口气，"但奇怪的是，洪水绕过了我们家。村里人都说是河神慈悲，现在想来。。。"他指了指鳞片，"可能是它在起作用。"

我盯着那片赤红的鳞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爷爷，既然这是家族秘密，为什么河神会知道我姓齐？"

爷爷露出神秘的微笑："你以为河神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们？"他指了指我，"因为你曾曾祖父后来成了河神的干儿子。"

"啊？！"我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当然，这事没几个人知道。"爷爷眨眨眼，"你曾曾祖父临终前把这个秘密传给了我爷爷，一代代传下来。本来该传给你爹的，但那短命鬼走得太早。。。"

我还在消化这些信息，爷爷己经拿起了那颗赤鱬内丹："至于这个，来头更大。"他把红珠举到灯下，内部隐约可见流动的金色纹路，"赤鱬一生只结一颗内丹，离体超过七日，就会。。。"

"会怎样？"我紧张地问。

"变回普通鱼类，再也不能化形说话。"爷爷严肃地说，"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还给小红姑娘。"

我猛地站起来："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找她！"

爷爷按住我："急什么？天都快黑了。再说。。。"他欲言又止，"人妖殊途，有些界限不该跨越。"

我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爷爷没有回答，转而拿起那把青铜匕首："这个给你。是用小虹姑娘的鳞片打造的，能伤妖物，也能。。。"他顿了顿，"保护妖物。"

我接过匕首，入手冰凉，刀身上刻着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鱼类的鳞片图案。正要细看，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齐老爹！快开门！官府来人了！"是二狗子的声音。

爷爷赶紧把东西收回箱子，只留下匕首给我："藏好！"

我刚把匕首塞进靴筒，门就被推开了。二狗子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朝廷派了水利官来，说要治理赤水河，召集全村人去祠堂呢！"

我和爷爷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