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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县令的猫胡子（第3页）

雪团冲着领队的马打了个喷嚏，那马立刻被罩在七彩泡泡里飘上了天；墨玉尾巴一扫，前排官兵的兵器全冻成了冰棍；金条则玩起了"缴械游戏"，把弓箭手的箭囊全换成了胡萝卜。

村民们见状，勇气倍增。不知谁喊了声"保护类大仙！"，所有人一拥而上。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王婶用擀面杖敲着锅盖唱起了山歌；赵铁匠的铁锤突然开花，喷了方士一脸花粉；李二狗更绝，掏出自酿的"无忧酒"往地上一摔，酒香弥漫处，官兵们开始集体跳起了《霓裳羽衣舞》。

孟山趁乱抱起类和三个崽儿，躲进了祠堂。

"现在怎么办？"他喘着气问，"方士肯定还会再来。"

类却出奇地平静，甚至有点。。。开心？

"孟山，"它突然说，"你知道为什么《山海经》里记载食者不妒吗？"

孟山一愣："不是因为肉有特殊功效。。。"

"错，"类的眼睛在昏暗的祠堂里闪着微光，"是因为真正见过类的人，根本不会想着吃它。"它轻轻用脑袋蹭了蹭孟山的下巴，"见过美好的人，怎么会心怀嫉妒呢？"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孟山探头一看，只见那些官兵正七手八脚地抬着什么往外走——是县令！他不知怎么恢复了人形，但头顶还支棱着两只猫耳朵，正羞愤欲死地捂着脸。

方士跟在后面，道袍被扯成了露脐装，边走边喊："妖术！这是妖术！"

村民们笑作一团。李二狗甚至放起了鞭炮，美其名曰"送瘟神"。

危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解除了。事后孟山才知道，是雪团的泡泡突然破了，导致变异效果提前消失。至于县令，据说回府后就递交了辞呈，去了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毕竟顶着猫耳朵实在没法升堂。

当天晚上，村里举办了盛大的庆祝宴。类难得地允许三个崽儿尽情使用能力：雪团给每个孩子喷了定制泡泡（李二狗要了个酒桶形状的）；墨玉制作了一座冰雕滑梯；金条则表演了"瞬间上菜"，把王婶刚出锅的饺子首接传送到客人碗里。

月上中天时，孟山发现类不见了。他在老槐树上找到了它，后者正望着月亮发呆。

"想什么呢？"孟山递上一块鱼干。

类没接，反而从头发里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子："给你的。"

孟山接过果子，发现里面似乎有星光流动："这是。。。"

"特制无忧果，"类转过头，"用我掉落的头发当肥料种的。"它顿了顿，"吃了它，你就能。。。"

"就能什么？长生不老？"

"就能听懂所有猫说话！"类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山海经》看多了吧？"

孟山大笑，把果子小心收好："那我得留着关键时刻用。"

类突然安静下来："孟山，县令虽然走了，但迟早会有其他人来。"它的尾巴不安地摆动着，"人类对未知的东西，不是恐惧就是贪婪。"

孟山轻轻抚摸类的后背，感受到手掌下温暖的颤动："那就让他们知道，类不是什么妖怪，而是灵猫村的家人。"

类转过头，琥珀般的眼睛映着月光："家人？"

"不然呢？"孟山笑了，"你都让我当免费保姆带崽了。"

类"喵"了一声，突然跳到孟山肩上，用脑袋狠狠蹭了蹭他的脸颊。这个动作让孟山想起小时候养过的猫——虽然类肯定会抗议这种比较。

远处传来雪团的喷嚏声，接着是一连串七彩泡泡升上夜空，每个泡泡里都映着村民的笑脸。墨玉不甘示弱，把村口的小溪冻成了银河般的冰道；金条则在人群中玩起了"闪现"，惹得孩子们尖叫连连。

孟山突然想起什么："类，《山海经》说你们自为牝牡，那。。。你们需要伴侣吗？"

类的动作顿了一下。月光下，孟山似乎看到它的耳尖微微发红。

"我们啊。。。"类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遇到对的人，也可以不是自为的。。。"

这句话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落在孟山心上。他正想追问，三个毛团己经叽里咕噜地爬上了树，瞬间把浪漫气氛破坏殆尽——雪团把鼻涕泡蹭到了孟山袖子上；墨玉冻住了他的鞋带；金条则顺走了他刚收好的无忧果。

"还给我！小混蛋！"孟山追着金条跳下树。

类在树上笑得打滚，长发在月光下宛如银河倾泻。它轻轻跃下，加入这场追逐。远处，新挂上的"灵猫村"牌匾在月色中微微发亮。

也许明天还会有新的麻烦，也许《山海经》应该再添一笔注解。但此刻，月光、笑声和那个关于"伴侣"的问题，己经足够编织一个新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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