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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蜀记2（第2页）

钱不愁不怒反笑："年轻人重情义是好事。不过。。。"他转向村民，"诸位想想，自从这神兽来了村里，是不是怪事不断？牲畜死亡只是开始，接下来可能就是。。。"

他故意没说完，留给村民们想象的余地。这招果然奏效，人群开始骚动。

"赶走它！"王二麻子带头喊。

"可是。。。"小豆子弱弱地说，"是阿吉大人救了我。。。"

"小孩子懂什么！"王二麻子的婆娘一把拽过儿子，"说不定那陷阱就是妖怪设的！"

眼看群情激愤，阿吉突然走到空地中央，仰头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那声音如清泉流石，瞬间让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

"人类。"阿吉开口说话，惊得村民们倒吸冷气，"我本不想暴露身份，但事己至此。。。"

钱不愁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他等的就是这一刻——确认这真的是能人言的鹿蜀，价值连城！

阿吉继续道："南山确实出了问题，但不是我带来的。相反，我受伤正是因为调查此事。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问问山中的生灵。"

它用角碰了碰陆小暑的手："我的朋友能听懂动物之言，让他告诉你们真相。"

所有目光齐刷刷转向陆小暑。他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站出来："呃。。。阿吉给了我三天听懂动物语言的能力。昨天我就听到鸟儿们议论，说山里来了陌生人，砍伐树木，挖掘山体。。。"

"荒谬！"钱不愁打断他，"动物怎么会说话？这分明是妖术！"

"是不是妖术，一试便知。"陆小暑突然指向祠堂屋檐，"那里有窝燕子，问问它们最近看到了什么？"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陆小暑仰头"叽叽喳喳"叫了几声。更令人震惊的是，屋檐下的燕子居然真的回应了，还飞下来绕着他转圈！

"燕子说，"陆小暑翻译道，"半个月前，一队人类进了南山深处，带着奇怪的金属工具，挖开了老龙脊的山壁，放出许多红眼睛的小恶魔——应该就是血虻。"

老学究激动得首拍大腿："老龙脊！那是山脉气穴所在啊！挖断了龙脊，难怪山神震怒！"

村民们将信将疑，但态度明显动摇了。钱不愁见势不妙，突然高声道："妖言惑众！这年轻人分明是被妖怪控制了！来人啊，把这妖马拿下！"

他身后的随从立刻掏出几张画满符咒的网，向阿吉扑去。阿吉灵活地闪避，但腿伤影响了行动，眼看就要被罩住——

"住手！"陆小暑抄起门边的扫把挡在阿吉前面，"谁敢动它！"

"反了反了！"钱不愁气急败坏，"村长，你就看着这妖孽祸害村子？"

村长左右为难。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喧哗，几个村民慌慌张张跑来："不好了！山洪暴发，冲毁了上游的堤坝！"

所有人都愣住了。南山溪水一向温顺，怎会突然暴发山洪？

钱不愁脸色大变："不可能！我明明计算过雨季。。。"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说漏嘴了。陆小暑立刻抓住把柄："计算？钱老爷怎么知道今天会有山洪？"

"我。。。我。。。"钱不愁支支吾吾。

阿吉突然昂首："人类，没时间争辩了。洪水马上就到，必须立刻疏散村民！"

情况紧急，村长终于下定决心："所有人！带上老人孩子，往高处的祖庙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