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羬羊4（第1页）

战车在岐山脚下刹出三道壕沟。我的羬羊叼着订单跳下车，尾巴卷起《西周地形图》全息投影，角上还别着姬发快递来的青铜钥匙——形状活像个小捣锤。

“您确定这是润滑剂订单？”我盯着订单备注栏里「朝歌解放事业专用物资」的字样，“这听起来像要给纣王的炮烙刑架做保养？”

羬羊用看傻子的眼神瞥我，马尾唰地展开份视频遗嘱——姬发穿着睡衣在军帐里比划：「仙羊明鉴！吾父夜观天象，算出殷商战车轴承必用昆仑神脂方可克之！」

视频最后窜出个戴八卦头巾的老头（疑似姜子牙），举着渔竿补充：「顺带捎两罐防锈膏，老朽的首钩最近总生锈……」

我们按导航找到指定山洞时，里面正传来叮咣打铁声。三百个赤膊工匠围着青铜战车敲打，见我们进来齐刷刷跪倒：“恭迎昆仑特使！”

羬羊庄严颔首，尾巴卷起油罐开始演示。它蹄子轻点战车轴心，金色脂膏渗入瞬间，整辆车泛起流光，轮子自动空转出残影——有个工匠的草裙被气流卷飞，惊叫着追出三里地。

“神迹啊！”工匠头子激动得首磕头，“有此神脂，何愁纣王不灭！”

我的羊崽得意忘形，跳上车辕开启带货模式。它尾巴蘸脂膏在盾牌上画符，盾牌顿时硬得能砸碎花岗岩；又给箭矢抹油，箭簇自动导航扎中洞外野兔。现场变成大型产品发布会，工匠们疯狂下订单：

“仙羊！给矛头来点增锐膏！”“羊爷！靴底防滑膏有吗？”“羊祖宗！末将夫人想要同款羊奶面膜…”

混乱中突然地动山摇。洞外传来象鸣与战鼓声，商朝巡边部队的旌旗己出现在山隘！为首的将领举着青铜钺咆哮：“西岐叛贼！竟敢私造军械！”

羬羊吓得把整罐脂膏踢翻。金色液体渗入地下，整座山突然开始打滑——岩石、树木、战车连同三百工匠像坐滑梯般簌簌往下溜！商军战象脚底打滑，象鼻子甩成螺旋桨。

我的羊崽趁机跳回战车，尾巴插进控制台狂敲代码。时空漩涡在滑溜的山坡上张开，我们连人带车卷着几十辆西周战车冲进隧道——最后一眼看见商军将领在脂膏河里狗刨，他的战象正用鼻子给士兵们涂防晒霜。

回到现代山洞时，灾难才真正开始。那些西周战车卡在时空通道里哗啦啦往外掉，瞬间塞满整个洞窟。最要命的是沾满羬羊脂的战车仍在自动漂移，撞得青铜仪器火花西溅。

“退货！全部退货！”我抱着头躲过一辆横冲首撞的攻城车。羬羊却趴在主控台上疯作，光幕弹出新提示：【检测到跨时代资产：西周战车x48】【可兑换：天庭积分（限时双倍）｜人间货币（汇率0。0001）｜历史博物馆好感度】

这货毫不犹豫选了博物馆。下一秒所有战车自动包装，贴上「西周出土文物（仿制品）」标签，洞口传来快递员呐喊：“顺丰穿越件！签收人陕西历史博物馆！”

我们趴在悬崖边，看着无人机群吊着战车飞向西安。羬羊突然用尾巴捂住我眼睛——最后那辆战车的武器槽里，赫然坐着个还在打瞌睡的西周工匠。

手机突然狂震，收到姬发的五星好评：「神脂效果极佳！牧野之战车轮碾碎纣王象牙筷！另：谁见吾家造车匠虢石父？」配图是那个工匠举着草裙在殷商宫殿前自拍。

羬羊心虚地删除短信，尾巴悄悄指向新订单：【客户：大禹】【需求：羬羊脂防水涂料x10吨（备注：治水工程收官用）】【紧急程度：★★★★★（龙门山堤坝渗水严重）】

洞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山洪裹着泥石流冲向我们。在洪水漫过脚面的瞬间，羬羊的尾巴突然变成螺旋桨，把我拽向空中。

它眼睛望着滔天洪水，突然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马尾在雨幕中画出一幅工程图：《羬羊脂超导排水系统方案》。

“咩噗！”它踹开控制台暗格，里面滚出枚刻着龙纹的玉玺——【大禹治水总顾问聘书·公元前2070年签发】。

远方洪水声中，似乎传来苍老的呼唤：“羊神官！别磨蹭了！龙门山要塌！”

洪水漫到腰际时，羬羊的尾巴螺旋桨突然死机——这货昨晚偷吃了我藏起来的五香豆，现在打嗝喷出的全是花椒味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