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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归墟深渊（第1页）

离开昆仑山后，我和老火一路向东疾驰。沧浪剑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像一道蓝色流星划过天际。

"前辈，归墟到底在哪里？"我迎着风大声问道。

老火趴在我身后，爪子紧紧扣着剑身："东海之极，日月所出。"见我一脸茫然，它不耐烦地补充，"就是东海最东边那个大漩涡！"

我心头一紧。东海大漩涡的传说在修仙界无人不知，据说那里是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任何被卷入的东西都会永远消失。

"那我们怎么进去？"

"用老白的壳。"老火用尾巴拍了拍我的储物袋，"归墟禁制只认玄龟和鲲鹏的气息。"

我下意识摸了摸储物袋，老白的龟壳安静地躺在里面，精血连接依然微弱但稳定。自从昆仑山之行后，这种联系似乎变得更清晰了，我甚至能隐约感受到龟壳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脉动。

飞行了整整一天，夕阳西沉时，我们终于看到了大海。不同于之前见过的碧蓝海域，这里的海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紫色，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到了。"老火的声音凝重起来，"前面就是归墟领域。"

我降低高度，贴近海面飞行。海水越来越浑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咸腥与腐朽混合的怪味。更诡异的是，海面上漂浮着各种奇怪的物体：破碎的船板、半腐烂的渔网、甚至还有几具看不出年代的尸骨。

"别看那些。"老火警告道，"归墟外围充满了时空乱流，那些东西可能来自任何时代。"

我赶紧移开视线，专心御剑。随着深入，海面开始出现细小的漩涡，起初只有碗口大，渐渐变成磨盘大小。

"小心点，别被卷进去。"老火紧张地抓着我的肩膀，"这些漩涡看着小，下面连着无底深渊。"

我额头渗出冷汗，操控飞剑在漩涡间穿行，如同行走在刀尖上。远处，一个巨大的黑影逐渐清晰——那是一座孤岛，岛上寸草不生，只有嶙峋的黑色礁石。

"那是归墟岛，漩涡中心就在岛的另一侧。"老火指引我降落在岛上一处相对平坦的岩石上，"今晚在这休息，明天初一，归墟入口才会开启。"

我收起沧浪剑，双腿因为长时间飞行而微微发抖。环顾西周，这座岛荒凉得可怕，连只海鸟都没有。岩石上布满奇怪的凹痕，像是被什么巨大的生物抓挠过。

"别乱碰东西。"老火变回牛犊大小，在岩石上转了一圈，"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可能带着诅咒。"

我小心翼翼地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从储物袋里取出干粮和水。老火则趴在岩石边缘，警惕地观察着海面。

"前辈不吃点东西吗？"

老火摇摇头："玄龟可以几年不进食。倒是你，多吃点，明天需要体力。"

我啃着干硬的饼子，突然注意到老火背甲上的岩浆纹路比平时暗淡了许多。

"前辈，您的伤。。。"

"死不了。"老火不耐烦地甩甩尾巴，"昆仑山的青鸾火确实厉害，但还伤不到我的根本。"

我取出雪莲精："要不要用一点？"

"省着吧！"老火瞪了我一眼，"这点小伤算什么，当年老白用北海玄冰砸我，那才叫。。。"

它突然停住，眼中火焰跳动了几下。我识趣地没有追问，但从老火的态度能看出，它和老白之间的恩怨，远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夜幕降临，归墟岛上的温度骤降。我不得不运转灵力御寒，老火则趴在旁边，背甲散发出微弱的热量，让我不至于冻僵。

"人类，"老火突然开口，"你知道归墟为什么存在吗？"

我摇摇头："典籍上只说东海之外有大壑，实惟无底之谷，名曰归墟。"

"归墟是世界的平衡器。"老火望着漆黑的海面，"所有消亡的东西，最终都会流入归墟，被分解成最原始的灵气，重新滋养天地。"

我恍然大悟："所以归墟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可以这么理解。"老火难得地没有嘲讽我，"但最近几百年，归墟的平衡被打破了。有东西在吞噬那些本该循环的灵气。。。"

"黑袍人背后的势力？"

老火点点头："噬灵老祖只是个马前卒。真正的主使者，恐怕是某个被封印在归墟深处的古老存在。"

我心头一凛："那我们这次去。。。"

"只是取忘川水，不招惹其他。"老火严肃地看着我，"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理会。归墟最擅长蛊惑人心。"

我郑重点头，同时暗自决定一旦有机会，一定要查探黑袍人的秘密。

夜渐深，我靠着岩石假寐。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海浪中夹杂着低语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诉说。我想睁眼，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李。。。长庚。。。"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