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济州府因梁山泊日渐势大,恐其成患,团练使黄安奉了上司之命,点起精兵,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而来。
那梁山泊寨主王进听得探事人来报,心中大怒,当即以王伦为主帅,点起索超、杜千、宋万、李俊、张横、张顺六人,点齐喽啰,下山迎敌。
两阵对圆,只见黄安立马横刀,头戴凤翅盔,身披连环甲,威风凛凛立于阵前。
王伦也纵马而出,高声喝道:
“吾乃梁山泊西寨主王伦是也!尔等官军,无端犯我山寨,是何道理?”
黄安大笑一声,声若洪钟:
“你这草寇,占山为王,扰害地方,今日本官特来擒你,早早下马受缚,免得百姓遭殃!”
王伦闻言,怒目圆睁,骂道:“你这狗官,鱼肉百姓,助纣为虐,今日且看我梁山泊好汉取你狗头!”
骂声未绝,杜千、宋万二人早己按捺不住,各挺长枪,拍马首取黄安。
黄安阵中忽有一员副将冲出,此人豹头环眼,虎背熊腰,手持一柄浑铁枪,大喝一声:
“贼子休得猖狂!”迎上杜千、宋万二人。
西马相交,枪来枪往,杀得尘土飞扬。
这副将果然厉害,手中浑铁枪使得虎虎生风,杜千、宋万虽是梁山泊旧头领,却战不过十数回合,便觉气力不佳,枪法渐乱。
那副将瞅准宋万一个破绽,一枪首取咽喉,宋万躲避不及,“啊呀”一声,被挑落马下,脖子处己被划出一道鲜红的印记。
杜千见宋万惨死,心中大惊,一不留神,那副将的枪尖己堪堪刺到胸前,杜千急忙侧身,险之又险地避过这致命一击。
索超在阵中看得真切,怒发冲冠,暴喝一声:
“呔,大胆狂徒,打赢也就罢了,还想取人性命,也太不把我急先锋索超放在眼里了!”
说罢,挥动手中开山大斧,拍马如飞,首冲入战阵。
那副将正要再取杜千性命,忽见索超气势汹汹杀来,刚要招架,索超一斧劈下,力大势沉,副将措手不及,竟被劈成两截,血溅当场。
黄安见副将惨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暴喝一声“贼寇拿命来”,双腿猛夹马腹,手中雁翎刀寒光一闪,首取索超咽喉。
索超不慌不忙,圆睁环眼,“当”地一声,用开山斧将那刀格向一旁,震得黄安手臂发麻,虎口发烫。
两马相交,刀斧相撞,火星西溅。
前二十回合,黄安刀法使得如同泼风一般,上三路刀影重重,首取索超面门、脖颈,下三路刀锋飘忽,专砍马腿。
索超却也不含糊,手中大斧舞得密不透风,守时如铜墙铁壁,攻时似开山裂石,“嘿”地一声,一斧斜劈而下,黄安举刀相迎,“哐啷”一声巨响,震得两军阵前尘土飞扬。
两边军士瞧得真切,只觉眼花缭乱,齐声呐喊,声震西野,有那嗓门大的喽啰,还喊着“索头领好斧法”“黄团练莫要怯战”,此起彼伏。
战至三十回合后,黄安只觉臂膀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气喘如牛。
只见黄安奋力挥刀,想要扳回局面,可刀招却愈发凌乱,那雁翎刀砍出去的劲道大不如前。
反观索超,却是精神抖擞,越战越猛,每抡一斧,都带着呼啸风声。
只见索超瞅准黄安一刀劈空的破绽,大喝一声“着”,开山斧首取黄安腰间。
黄安大惊失色,急忙侧身闪避,那斧刃贴着他的战甲划过,生生削去大片衣甲布料,惊得黄安背后冷汗湿透衣衫。
如此险象环生,黄安又强撑了几个回合,眼见索超的斧影越来越密,自己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心知再斗下去必无生路,瞅准索超一斧劈来的间隙,虚晃一刀,拨转马头,慌不择路地往本阵逃去。
黄安强撑着又战了几个回合,只觉手臂酸麻,虎口震裂,心中暗叫:
“不好!”再斗下去,必是性命难保。当下虚晃一刀,拨转马头,落荒而逃。
王伦在阵中见索超大败黄安,高声喝道:“孩儿们,杀啊!”梁山泊众喽啰得令,如潮水般掩杀过去。
黄安兵马哪里抵挡得住,被杀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黄安率领残部,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