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可知那黑三郎如今怕是喂了野狼……”
宋江瞳孔骤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王进按住宋江颤抖的肩膀,向三阮递了个眼色。
阮小二踹开房门的瞬间,屋内的春光骤然凝固——阎婆惜的肚兜还挂在雕花床柱上,张文远雪白的屁股撅在床沿,手中半块酥糖“啪嗒”掉在阎婆惜的肚腹间。
“黑……黑三郎?!”阎婆惜尖叫着抓锦被遮掩身体,却被宋江抢步上前揪住青丝,脖颈青筋暴起:
“好汉饶命!都是张文远那厮唆使……”
话音未落,宋江抽出刘唐递来的匕首,刀刃贴着她颤抖的脸颊游走:
“当年你抱着我大腿讨银子时,怎不说张文远唆使?”
寒光闪过,阎婆惜的头颅滚落在猩红床褥上,腔子里的血如喷泉般溅上牡丹屏风。
张文远瘫在尿湿的被褥里,裤裆还挂着半褪的绸裤,磕头如捣蒜:
“宋押司!小人猪油蒙心!求您看在往日同僚……”
宋江一脚踩碎张文远的手腕,朴刀挑起张文远下颌:
“往日同僚?你在床上搂着我娘子时,怎不想想同僚?”
刀锋起落间,张文远的惨叫戛然而止。宋江将染血的朴刀在床幔上擦拭,忽然抓起梳妆台上的翡翠簪子,狠狠插进尸体眼眶,首没至柄。
王进望着宋江通红的双眼,突然想起方才树林里那个温文尔雅的押司,此刻竟比江州劫法场的李逵更狠辣三分。
楼下突然传来婆子的惊呼,阮小五提着滴血的钢叉推门而入:“解决了。”
宋江抓起檀木匣中的金钗银锭,又踹开墙角暗格,将成捆的地契塞进怀中。
月光穿过窗棂,在宋江溅血的脸上镀了层霜:“多谢王进哥哥成全,此番我黑三郎心意己了,愿随哥哥上山!”
“好!”王进拍拍宋江的肩膀,看看刘唐、三阮等人,“走!去接朱仝、雷横的家眷!”
一行人又摸黑来到朱仝、雷横家中,打晕了看守的县衙公差,阮小二翻墙而入,不多时便带着两家老小从后门而出。
朱仝的幼子在母亲怀中熟睡,雷横的妻子紧紧攥着包袱,见了宋江红着眼眶道:"多亏宋押司。。。。。。"
“不!”宋江指着王进道:“这位王进王天尊,才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两家家眷赶紧拜谢王进,王进道:“事不宜迟,各位无需多礼,请随我等星夜上山,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言谢!”
当晨曦染红郓城城头时,王进等人己消失在官道尽头。
马背上的宋江望着渐远的县城,将染血的朴刀收入刀鞘。
从此刻起,那个在县衙里谨小慎微的押司宋江己死,梁山多了个心狠手辣、有仇必报的黑三郎。